她的话如风一样刮过嘉柔的心里，嘉柔呼凝滞，手猛地抬上案，差控制不住地去抓李慕芸的手。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说，那夜他坐在屋上？”

*

这时，外面响起玉壶的声音：“广陵王妃，您怎么来了？”

“你知北斗七星叫什么名字吗？第一颗叫天枢……第五颗，叫玉衡，又叫廉贞星。”

我，还需要他什么？”

李淳在毯底握住他的手，非常用力，也不知要说什么。他孤立无援，前途茫茫的时候，玉衡来了，陪他走一条本看不到的路，什么都不求。

李晔摇：“我不求这些，惟愿飞龙在天。”

三公是一品，开国以来，多是追封致仕的官员，还没有在朝就封的先例，何况李晔还如此年轻。这一诺，比千金还重。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黏人？”

嘉柔不知李慕芸在说什么，错愕地摇了摇。她跟李晔，何时见过？

两个人坐在榻上，玉壶来上了茶，用神询问嘉柔，嘉柔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去。李慕芸边喝茶边说：“母亲说阿弟对你非常好。他那么冷清的，从来不把谁放在心上，我是想来向你请教的。可在来的路上，我忽然间想起，你们小时候是见过的，对吧？”

嘉柔站起来，正要去迎，李慕芸已经自己来了。她让随从都留在外面，对嘉柔笑：“二兄的那个女人好像不适，母亲去看了。我一个人闲着无事，府中又无可去，到你这里来坐一坐。你不会介意吧？”

嘉柔摇，斟酌着不知怎么叫她，是广陵王妃，还是阿？李慕芸：“你叫我阿吧。”

李慕芸脸颊微红，年少时候心气傲，看不上这个南诏来的话都说不清楚的野丫。她清了清嗓：“那阵我阿弟也住在家中，因为养病不见人。那夜他难得来，据说坐在屋上了一整夜的冷风，第二日就病倒了。你在院里，没见过他？那就奇怪了。”

……

没想到嘉柔竟然了，说了两个字：“昙花。”

“你邀我去南诏？那你可要好好向导，不然我会迷路的。”

李慕芸和郑氏要说会儿己话，嘉柔就先回了自己的住。她发现李慕芸跟王慧兰的关系好像也不大好，两人就是交，全程没有交。而郭自初二回卫国公府以后，还没有回来过，大概也是不想见刘莺得。

她忽然起，顾不得李慕芸

“没有吗？你还记得小时候在我家住过的事？”李慕芸微微眯了眯睛，她那个时候太小了，大概是不记得了吧。

她在屋中看书，心中想的却是李晔在跟广陵王说什么。她今日再看广陵王，实在很难把他跟前世刑场上的那个威严帝王联系在一起。到底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那样？还是说当了帝王的人，都注定薄寡义？

他何以为报。

嘉柔伸手捂住嘴，慌忙侧过去，不想被李慕芸看见她失态。她的另一只手，不停地在袖中握紧，却还是在发抖。

是啊，他的玉衡先生，王佐之才，他还争个小幕僚什么。李淳心中一动，握着李晔的肩膀：“玉衡，你跟我一起夺江山，以后我必许你三公之位。”

李慕芸了：“他小时候睡不着就喜坐在屋上看星星，还知很多星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