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对用和田玉打磨的夜光杯，杯薄如纸，光亮如镜，纹饰天然，贡品里也找不到这样等级的。嘉柔也算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知这对夜光杯的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倒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舒王妃了。

嘉柔早就知长平会嫁给虞北玄，却不料是舒王从中牵的线。她一直觉得虞北玄能在短短几年迅速崛起，必定有朝中的力量相助，也许正是舒王。

舒王妃打量她，忽然开：“这模样倒是生得不错，也安静，今年多大了？”

舒王妃叹气：“是啊。她自小养在太后边，骄纵，听说要嫁给淮西节度使，竟然闹着绝。太后特命我去劝，我也只能试试了。谁教这桩婚事是大王一力促成的。阿嫂留步，我自己走就成了。”说完，她带着屋里近半数的婢女仆妇，翩然离去。

站在旁边的顺娘听了，不禁咂。这都城里的名门望族果然不同凡响，随便手的见面礼，都是她一辈没见过的好东西。相比之，阳苴咩城的那些氏族，真算是小门小了。

崔老夫人说，这是卢氏给二娘准备嫁妆时，一并请都城中最好的金匠了她当年陪嫁的黄金，特意打造两对来，世上绝找不第三套。

舒王曾经一度离皇位很近。若他当上皇帝，施政必跟元和帝不同，也许就不会发生虞北玄谋反的事，所有人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变。但嘉柔这一世已打定主意远离虞北玄，所以皇位争斗的漩涡，也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卢氏亦系名门，可跟两位王妃在一起，便有些不够看了，只能退居末座。她也送了一个见面礼给嘉柔，是一套刻着花开富贵纹样的金臂钏。

嘉柔这才收，向舒王妃谢之后，坐到了崔老夫人的边。

顺娘听了脸一红，没想到刚都城，托了崔氏的福，竟然可以跟这样贵的王妃说上话，心里还滋滋的。

崔氏听到淮西节度使的时候暗暗吃惊，再看嘉柔，见她一切如

巧地说：“第一次见你，备了份薄礼，你拿去玩玩吧。”说着示意后的婢女将东西拿上来。

但她也已经看来，阿娘跟这个姨母的关系似乎不大好，犹豫着没有接。

崔氏不愿让她们多接，叫顺娘退到旁边。舒王妃起：“母亲，我也该了。您很久没见阿念，好好跟她聊聊，过几日我再回来看您。”

崔氏更是没有接话，只当没听见。倒是卢氏跟着起：“您怎么不多坐一会儿？长平郡主又在里闹了？”

崔老夫人随应好。她现在心思都在崔氏和嘉柔上，对舒王妃就难免冷淡了一些。

崔植见满屋都是女眷，自己留着也不方便，交代妻卢氏好好陪着，先行离开了。

卢氏还是禀了崔老夫人一声，去相送。

崔氏却开：“既然是舒王妃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了吧。”这气分明透着客套和生疏，一都不像是妹。

顺娘赶紧回到：“回王妃的话，小女今年十三岁。”

婢女将盒打开，屋里的人都发惊诧声。

崔氏顺介绍了顺娘，崔老夫人和卢氏倒没把一个庶女看在里，不过看崔氏的面，还是赏了些东西。自然比不上给嘉柔的，但都是外不常见的首饰，顺娘只觉得受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