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我从绍兴给你们带了东西过来。”夏初岚让六平和思安去车后面搬东西，柴米油盐之类的，还有些布匹和被裘，都是生活的必须用品。她知直接给钱，柳氏肯定是不要的。这些东西不算贵重，平日里也能用得上。

顾老夫人回过神来，斥：“还收拾什么？别以为我不知你跟你媳妇在门外偷听。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弟弟前阵摔不是自个儿不小心？”

她走到门外，看到顾居敬和秦萝都在门边。秦萝送她府，顾居敬则走到堂屋里，小心问：“娘，还收拾东西吗？”

夏静月坐来说：“快别提了。我们这些人是同时开始上课的，展差不多。可今日清源县主忽然来了，屋里站了四个侍女，得我们很不自在。而且她好像没有什么底，连商角徵羽都分不清，老师只能一遍遍地教。”

晚些时候，夏静月回来，手里抱着琴。她今日去上琴课，因为没有侍女在旁伺候，只能亲力亲为。思安连忙帮她把琴接过来，她了额上的汗说：“三来了。”

“罢了。你去问问他，准备何时迎娶那姑娘。你也帮着准备吧。”顾老夫人疲惫地摆了摆手，唤了侍女来，径自踱到屋后去了。

顾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忍再听去。

夏初岚也不知今日自己说的一番话有没有用，回去的路上，车又堵住了，她靠在车上打盹儿。等到了夏柏青的住，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还没有。估摸着明年秋天的时候吧。那时候吏的铨选就结束了，刚好办喜事。你跟相爷的日定了吗？”柳氏反问。

夏初岚摇了摇，也没说顾家的那些事，免得三婶跟着心。成个亲无论是在当还是后世，都太不容易了。

柳氏心里激夏初岚，知她顾着夏柏青的颜面，没有给钱，而是换了这些品给他们。在都城的花费的确颇多，生活拮据，常常捉襟见肘。这些东西够他们三人用一阵了。

夏初岚想到清源县主要跟凤鸣议亲。凤鸣通音律，大概是为了讨好凤

“吴家那边定日没有？”夏初岚问。

顾老夫人望着地面发呆，怔怔地，没有说话。

……

柳氏坐在院里摘豆，看到夏初岚来，起：“岚儿。”他们之前已经收到信，知夏初岚这几日要过来。只是比预想的早到了些时候。

顾居敬叹了气：“唉，我也是今日才知。他那，什么都不肯说。”

夏初岚了，柳氏递了帕过去：“你今日怎么比往常晚了些？”

夏初岚深了气才说：“好，我不说这些了。前阵他从上摔来，应该不是偶然。这些年他在朝野树敌不少，对手正愁没有机会打压他。若是您闹着去庄上，可能那些人就会借题发挥，再将他从宰相之位上拉来。您心里也应该清楚，这么多年，是他暗里护着顾家，顾家才能在都城里站稳脚跟。他若有事，整个顾家也会跟着倾覆。”

“既然如此，她为何要学琴？”柳氏奇怪。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您可以好好想一想，真的要焐相爷的心，到底怎么才是最好的。你们是母，本应该是这天底最亲近的人，别因为我这个外人而离心。”夏初岚又行了个礼，转走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