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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夏初岚倒是没想着今日来能有什么成效,只不过不来这一趟，于心难安。母zi俩失和，到底是因她而起。

顾老夫人在堂屋里正襟危坐,拉着长脸。等夏初岚jin来了，就赶顾居敬夫妇俩chu去。

顾居敬不放心，yu开kou说两句，夏初岚dao：“二爷,让我跟老夫人单独说话吧。”

顾居敬又看了老夫人一yan，老夫人双目一瞪，他才拉着秦萝chu去了。但两个人都没有走远，就猫在门外偷听。

屋里只剩xia老夫人跟夏初岚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顾老夫人仔细地打量夏初岚，暗自揣摩这姑娘到底有何过人之chu1，竟然能让儿zi非娶她不可。相貌是没得挑，xingqing嘛，上次见一面太匆忙，没瞧chu什么来。

夏初岚行礼，然后说dao：“我今日来，只是想跟您说几句话。听闻您原本有五个孩zi，只有二爷，四娘zi和相爷活到成年。我曾读过徐积的一首诗：朝看他人儿，暮看他人zi。一日一夜间，十生九复死。我深知为人母的不易。”

老夫人只觉得心房被人击打了一xia，想起早亡的两个孩儿，yan眶里有了温re的泪意。

“相爷小时候，您怕他养不活，将他抱到庙里去。他侥幸活xia来了，却因为自小跟你们分离，不懂得如何与家人相chu1。他心中是想靠近你们的，但就像一个从不曾开kou说话的孩zi，要让他发chu声音，得慢慢地教。您不曾教养过他，没有教他咿呀学语，没有看到他蹒跚学步。在他童年乃至少年的时光中，母亲始终是一个缺失的空白。所以他没办法像二爷和四娘zi那样，对您亲近讨好。”

老夫人颤抖着声音说dao：“你以为我不想教他，不想把他抱在怀中吗？他那个时候十分虚弱，顾家却很穷，没有钱和粮，我如何能养活他？只能狠心将他送到大相国寺去，日日祈祷上天护佑他。”

夏初岚dian了diantou：“当年将他抱走是迫不得已，的确不能怪您。可相爷回家以后，跟四娘zi之间矛盾不断。四娘zi没有把他当成家人，始终抱着敌意。可您跟二爷也没有及时察觉他们的qing绪，让相爷觉得自己始终被排斥在这个家之外，这样只能将他推得更远。”

老夫人凝神想了想，好似的确是这样，微不可察地叹了kou气。

夏初岚知dao顾老夫人跟顾四娘zi不一样。顾四娘zi虽然跟顾行简也有血缘关系，但是这种血缘关系因没有自小chu1在一起，培养不chu深厚的ganqing来。可顾行简终究是顾老夫人shen上掉xia的一块肉，老夫人心中对他也是不舍的。否则不会因为庙里的人卜了凶卦，就变得异常紧张。

活到这个岁数，有小xingzi，有架zi，还有拉不xia脸面的固执。

顾老夫人复又看向夏初岚，听了她的一番话后，忽然觉得，这么多年，她竟还没有一个认识儿zi数月的姑娘了解他。

夏初岚看到老夫人的态度ruan化了，不像刚才那样浑shen戒备，又说dao：“我嫁给相爷，未曾想过要从顾家得到什么。这几年我一人撑着家业，也从未想过依靠谁。可我真心喜huan他，想要陪伴在他的shen边，照顾他。我看到他的衣袍边沿被磨破了，shen边连个fengfeng补补的人都没有。常常一个人默默吃着一桌饭菜，逢年过节就走到街上去看万家灯火，好像那样就不会冷清了。您知dao他有多可怜吗？”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