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简冷冷地问：“莫非皇城司没有别的要务，提举大人整日盯着本相作何？”

她走家门，秦萝正坐在院里等她，一见她就站了起来：“妹妹……”看样五叔是坦白了。

“为何不早告诉我？”夏初岚叹了气。

“夏……”顾行简抬起手，只碰到了她飞起的发梢，掠过他的指尖，睁睁地看着她走远。

街角的巷里，萧昱双手抱，看向站着街边的顾行简。他不是故意又听墙角，而是想来问问那些证据是不是顾行简帮他找的。想不到看见这一幕。堂堂顾相，也有在女面前吃瘪的时候。这姑娘也有些意思，寻常女若是知前的人是顾行简，不是激动地扑过去，就是惊喜地晕过去吧。

他虽然脸上还是摆那副冷若冰霜，唯我独尊的样，气却算是诚恳的。

他的确从未刻意隐瞒，因为她也从不曾认真问起。她现在后悔知了真相。宁愿他就是顾五，是她喜的那个普通的教书先生，而不是在上的宰相。这个份，比陆彦远还不可攀。怪不得在绍兴的时候，他一就回绝了。是她不自量力。

她低着，顾行简看不见她的表，心中没来由地慌了一：“夏姑娘不用如此。我不是刻意隐瞒。”

“民女忽不适，先告退了。”夏初岚转就走。她意识地逃开，不想再说什么。

官份的金鱼袋！

***

顾行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昱。这件事他不会，也不能承认。

萧昱皱眉，不喜顾行简那种在上，一切尽在掌握的神，跟刚刚被女人丢时判若两人。他收起心里原有的那一同，扔一句：“算我欠你一个人，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说。”说完，就转走了。

哪知人家本就不是怀才不遇，而是个权倾朝野的宰相。那个重用吴志远，被主战派深深唾弃的主和派之首。陆彦远说他工于心计，排除异己，不择手段。作为一个大权独揽多年的权臣，想想也不可能净纯粹。

这个份，远远超了她的想象，也超了她能够承受的范围。她松开顾行简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郑重地行了个礼：“民女不识相爷，请相爷恕罪。”

夏初岚一路走回住，只觉得心里有一团乱麻，不想去思考任何事，只想蒙睡一觉。

她以为他是个穷书生，或是仕途不顺的小官，她甚至想过她养着他就好。山之间，江湖之远，他想什么，她就陪他什么。

明明还有些话没有说。

夏初岚苦笑了一，移开目光。

“你还想看多久？”顾行简转过，目光冷厉地看向萧昱所站的巷。萧昱知被他发现了，只能走去。

她倒好，一走了之，直接把人丢在街边。

脑海中无数次闪过，却被她刻意忽略的念，终于从角落里重新拉扯了来。这个人就是顾行简，他现在绍兴的时间，便是他停官的日。他家中行五，叫顾居敬兄长，还有今天秦萝对她有意无意的试探。

“我来谢。”萧昱这人睛长在，要他说这几个字其实很难。可一想到那两人差就带着机密混城去了，他还紧盯着乌林不放，便觉得自己无能。幸好补救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