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董助都没有再理她。

她一个金街打工妹，有什么力量去斗争资产阶级总裁们之间的裁裁相护呢。

可她给董助打电话，怎么打都没有人接。最气人的是不接也不被挂断，嘟嘟的声音一直一直地响去，响得永恒又绝望。

宁檬在微信上联系了LP的董事长助理，告诉他需要填一尽职调查问卷。对方只接收了要填的文件，却没有给她回信息。

谁的？又没有几步路，以后你亲自送过来不行么。

宁檬：“……”

她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答应来了。

宁檬不放心，又发条消息：所以还是辛苦您，填完问卷加盖过公章后帮我寄过来，多谢了！

一直到晚上、到第二天午，董助都没有再回复宁檬。宁檬实在心里没底，决定还是亲自打电话问一对方，尽调问卷是否填完了。

信息容里的不耐烦通过每一个标符号表达得清清楚楚，一让人觉得这不好的绪应该是个误会的可能都没有。

宁檬被这一连串的诘问句质问得发闷。她自己也很委屈，却又无从辩起，还要着去安抚对方绪。她想她会到了项目的不容易。

宁檬收线的时候让最后那个阴阳怪气的“哈”字噎得如鲠在。一个公章让她变成了在两边都直不起腰板的不可靠的人。

宁檬想了想后，把这个况向石英委婉地反映了一。她是希望石英能帮她稍稍的。可没想到石英只是笑笑，说：“陆总说的也有理，快递也确实有邮丢的概率。反正金街离东单也不远，以后你就辛苦，亲自送吧。挤地铁不舒服的话就打车，公司给你统一报销打车费。”

上回忘记加盖公章，宁檬决定认那是自己的错，不是他陆既明故意找茬。可这次不让邮快递非要让她亲自送文件，宁檬觉得陆既明是有存心的了。从前既明资本和别的公司之间的业务往来资料，也都是用的快递，也没见他因此跟谁以会丢材料的名义发难过。

她回复董助：是这样的，这份尽职调查问卷是信托以及资方面过风控时都需要的基本资料，要是没有的话，就过不了风控，风控都过不了，那这次的定增项目我们脆就不能了……

那冷冷的态度通过无视直白地展示在手机屏幕上。宁檬心里也有不舒服起来。

几天以后，宁檬又接到陆既明的新指示，陆既明对她说：“让LP把尽职调查问卷填了。”末了不忘着重提醒：“这回记住了，填完让他们加盖公章，哈！”

他这冷劲儿和不乐意劲儿，是冲着谁呢？她又不是他的手员工。

董助：这尽职调查问卷有多余了吧？营业执照号，营业执照的复印件不是加盖公章给你们邮过去了吗，上面不是有吗？最近一期财务数据，财报不也给你们提供了吗？公司组织架构，国家企业信用信息系统上都公示着呢呀！这些为什么还要我们再填一遍，还盖章？

宁檬是上午发的信息。直到午董助才回她一条信息。

如果心理不够大，还真的不适合项目。

宁檬没办法了，只能再一次找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