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辈里分了家,小半数的东西都被住在莲花胡同的苏家带走了。
苏沅的家是在洒金桥旁。
“再zuo个东坡豆腐!”阮珍又dian了一样女儿喜huan吃的。
苏沅笑得yan睛都眯起来。
不光是重新吃到了可kou的东西,便是想一想与母亲同桌而shi,她都gao兴的不知dao怎么办好。
阮珍有些奇怪,不过是平日里经常吃的,这孩zi竟那么huan喜,她拉苏沅在mei人榻上坐xia来,笑着dao:“老爷昨日与我说,老夫人请了一位女先生来教导你们,兴许这两日就要来了,你可要好好跟着学,同二姑娘有商有量的,不要让女先生为难。”
她今年十三,苏家二姑娘苏锦十四,明年及笄,过了十五岁的小姑娘很快就会有人来提亲的,老夫人是想她们更chu众些。不过阮珍提到苏锦,却是怕她惹事儿。
这苏锦因是嫡女,自小就同苏沅不对盘,后来不知听谁挑拨,苏夫人在苏沅chu生之后病死了,就认定是苏沅克死母亲,便是讨厌这个妹妹。偏偏苏沅也不是吃素的xingzi,不甘相让,两人遇到势同shui火,只是经历了上一世,而今的苏沅到底不是个小姑娘了。
在心里,同苏锦的那dian恩怨,跟后来所受到的苦难相比,提都不值得一提。只是苏锦会愿意和解吗,她对自己的恼恨不是一dian半dian儿,苏沅秀眉拧了拧dao:“井shui不犯河shui,她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她。”无意多说此事,她拉住母亲的袖zi,“您给我梳tou发罢!”
她急匆匆的来,披tou散发。
阮珍哎呀一声:“我竟忘了。”忙同宝绿说,“快些回去把姑娘的衣衫拿来。”不止tou发没有梳,衣裙也是胡乱穿着的。
宝绿应声去拿,结香则连忙把黄niu角梳递过来。
没有及笄,小姑娘就不能挽髻,阮珍给她梳了个燕尾,缠上一串淡黄se的珠花。她手轻巧,苏沅舒服的闭上yan睛。
瞧女儿享受的模样,阮珍笑着给她梳了许久。
等到厨房端来吃shi,两人才携手ru座。
不知不觉天se便亮了,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洒jin来,伴随着外面淡淡的茶花香。
苏沅吃得很多,却是有些困顿起来,倚在阮珍shen边,听她念曹述之的诗词。
母亲虽然chushen于商hu之家,却是自小就有女先生教识文断字,阮老爷和阮太太都很疼ai,待之如掌上明珠,阮直也对这个亲妹妹千依百顺。可能因为这份亲qing,后来阮家chu事,母亲天真单纯轻信了姑婆的话,zuo了错事,要不然,凭她这等样貌,富裕的家境,何愁找不到一个好夫婿,zuo正室夫人呢?
苏沅轻轻叹了kou气。
胡思乱想间,苏老夫人shen边的丫环跑过来传话,外面的伴木听清楚了走jin来,说dao:“老夫人请姑娘与姨娘去上房,说有个女先生来了,让姑娘们去拜见一xia。”
看来老夫人已经知dao苏沅早上的所作所为,阮珍心里有dian七上八上,女儿生xia来没多久苏夫人就去世了,苏锦才一岁,老夫人很是心疼,接到shen边教养,自然是顾不到苏沅的,苏承芳便让她看guan。后来四年之后,老夫人看两个孩zi大了,又想让苏承芳续弦,就不准她再接近苏沅,但那时候女儿已经习惯了自己。
阮珍为此很是tou疼,幸好苏沅知dao分寸,在老夫人面前也会找借kou……今日哭成这样,自己不忍心,又不曾拒绝,她暗叹kou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