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仍带着温羊血的指尖就在他右边脸颊上轻轻一划，郁的血腥味瞬时钻鼻腔，随之而来的是她低哑勾人的嗓音。

沉片刻，裴少渊缓缓抬眸，极淡的眸光清冷定地看向她，“我想杀谢誉――三年，可以么？”

“以神之名，赐福于你。”白衣教主轻柔暗哑的声音划过耳膜，带起一阵奇异的j□j，她唇畔噙笑地抬起手掌，在自己的额前端停留片刻后又反转手腕，将手背在他额上轻轻一碰，应该是某种类似于赐福的手势，由她来只觉得如行云，慵懒而优雅。

谢誉虽是小人，武功造诣在中原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她却说得好像碾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他若要拥有足以向谢誉复仇的实力，武学修为不知要提多少境界――而她竟轻轻巧巧地说一年足矣，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真正的实力该是怎样可怕……这位教教主几乎不能

裴少渊谨慎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他问得没没尾，她却微微一笑，那笑容略冷，带着些微孤傲，“不用那么久，一年足矣……既然如此，你那剩余两年，本座便收报酬了。”

那么杀牲献祭这种事只能靠她这个教主以手为刃行了，而她也尽力让两只羊羔死时来不及到痛苦了，只是她不可能把这些都解释给他听。

不过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了，反正她作为教教主，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肯定不会好，所谓虱多不，债多不愁，不需在意太多。她漫不经心地施展起轻功避过漫天血雨，宽大的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白鸟翻飞的羽翼。

听她话中意思，似是认为他必然会同意她的提议，语气如此笃定，不存在一丝一毫的不确定，不知该说她自信还是自负。

白衣教主没有计较，而是笑了一，别开视线望向远连绵群山，声音轻而悠长，“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来日方长。”

剑柄传来的冰冷却熟悉的让他略带不安的心立刻平定来，这才缓缓抬起来与她对视。乎意料，这位‘歹毒残暴’的教主大度得令人意外，她看上去并不在意，只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视线慢悠悠地在他右手上转了一圈，才颇有深意地回到他面上，开，“不太习惯？”语气是近乎温和调笑的，没有半丝教教主应有的阴狠毒辣。

只是……他真的能够拒绝么？拒绝的结果几乎就等同于选择死亡，他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惧怕在未向谢誉那小人报完仇之前便死去……相比而言，如果失去尊严能够换得足以复仇的实力的话……他心甘愿。

而当裴少渊回过神来之时，却见雪白衣带在前拂过，那位白衣教主轻飘飘地落在面前，扬起的广袖缓缓回落。

裴少渊一怔，心中霎时升起说不的怪异――那只向来被用作杀戮的手此时此刻却在为自己赐福……他不知该立刻退避三尺，还是该到受若惊。愣神之，他不免了一件蠢事――意识地用手了她手背拂过之留的血迹，等他完才意识到自己这明显带着排斥意味的行为很可能会惹怒传闻中颇为阴晴不定的教教主，于防范，他立刻将右手覆在了腰间，紧攥住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