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留機會。」他故意放軟聲線和她撒嬌，埋進她帶氣的深栗長髮中，想看看她怎麼哄自己。

        「你想清楚就好，那東西你自己收著。」姜寶韞猶豫一陣又繼續說。「但是，這件事讓我先和姊姊說吧……你們兩個太容易講重話了，有個中間人比較好一點吧？也沒有要你們和好，只是留個機會，不要再惡化去了。」

        「首先你和姊姊關係有點緊張……我沒法評論這個，但是她過你送禮給我，有可能期待我從中牽線讓你們關係緩和，雖然她之前約我喝午茶什麼都沒提，但是不排除想拉攏我……姊姊很努力，但這是作弊。」

        「我去喝。」裴應站起繞過她，姜寶韞挪到他原本的位置上繼續清點禮金，拿著他的筆電照格式記錄。

        「我知這是金綠貓，而且看上去品質好？」姜寶韞把盒放在地上，在他面前坐。「老媽也有一套，我看過的，這東西不應該收吧。」

        「我去拿。」姜寶韞當機立斷，跑去玄關翻外包了。

        「所以沒有什麼你得到好處我買單。我會告訴姊姊我知首飾的事，我們夫妻決定首飾留給孩，滿月禮當然也是得還的，但是畢竟是互相送禮給一代，這就沒有什麼拉攏問題了，她不是送禮給你。」裴應說完最後一段，有點不安的勾住她的手指等著回覆。

        裴應離開的時間長到不對勁。姜寶韞沒有他，在她收好所有款項正整理空紅包的時候，裴應端著杯回來了。

        裴應有點困惑。他以為姜寶韞不想牽扯進他姊的破事，畢竟她一直很厭煩擔這類人債——儘並非不擅長。

        「畢竟是工作嘛。」姜寶韞把他的話當作讚，傻笑兩聲去拿紅包袋。「我吃完了，換我清點，你打字就好。」

        「姊念過珠寶設計的，她有門路，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麼。」裴應還在試圖降低事件層級。「而且媽媽過世後她試著擔起那個角……所以她可能就是今天打算要稱職一點了，你就收吧，只是換個人送而已。」

        「對，孩撫養責任和權利都歸你，但他們會知父親是誰，而且你也要帶他們回來探視，所以從血親這裡得到好處也很正常另。一方面我也告訴過你，我願意幫忙是因為我不可能正常建立家庭……」裴應有點發楞，姜寶韞放杯抓住了他的手，他反手握住她。「我不覺得還有第二個人可以讓我樂意答應這種事，所以他們會是我僅有的孩，我只是在為孩著想。」

過可以收到她的紅包耶，我很堅定的告訴她不談戀愛不結婚的。」

        接來親屬的名字一個個閃過，念到裴聲的時候姜寶韞停了來。

        「所以……她好奇你為什麼忽然結婚嗎？」

        她回到客廳時面凝重，一言不發把灰絲絨盒端到裴應面前。

        裴應覺得她看上去不怎麼勉強，點點頭答應了。

        姜寶韞一氣分析完，沉默來看著裴應等他回答。

        「不對，不是這樣……」姜寶韞瞇起，裴應在那雙最近對自己笑得太多的麗鹿中看見了凌厲的鋒芒，他知她沒有惡意，但是忍不住有些膽寒。

        「還有你，你一定不想欠姊姊任何東西吧，就算我收了這個你次也會——也許就是你外甥的滿月禮——你也會一點不漏的補回去，憑什麼好處都我占，你又可能得看著我被拉攏又得要為了爭一氣繼續買單？」

        「嗯。」姜寶韞愣了。「我告訴她我們認識很久，因為太害羞了所以現在才發展，然後也合適的……她覺得你聽起來是好人。」

        「也還好，就是普通的首飾……她可能想多照顧你一點，而且沒告訴我，你收著就好。」裴應把首飾盒蓋起來還給姜寶韞。

        「我知……」姜寶韞轉過去摟住他。「這是同意我先和姊姊說對不對？」

        「你編故事一直編得很不錯。」

        「我們確實不是在進行傳統意義上的婚姻，但我們結婚的理由是孩，這個環節再傳統不過了……所以，以傳承的角度來說這合合理，反正你也會把首飾留給小孩——我們的小孩，在你的構想裏會有兩個。」姜寶韞著不贊同的哼了一聲，裴應嘆氣繼續說。

        「如果當作長輩送的不就更不該收了嗎？我們是為了什麼才結婚的啊……」姜寶韞說著，忽然覺得裴應的目光有些駭人，她定了定心神繼續。「這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婚姻，我不能收這種傳統的禮。」

        裴應打字的手指停了來，遲疑著沒聲。

        盒有三層，他逐層開來看。第一層是耳墜，第二層是項鍊，第三層是手鍊，首飾主石都是金蜜的貓，晶亮細窄的瞳孔閃著鋒利光芒。

        「姊姊……一萬二。還有她給我一個盒，我還沒看……」

        「你也喝點。」裴應把杯給她，姜寶韞接過來慢慢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