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看了一会儿,没有动笔。
现场很安静。
偶尔有墨到纸面的声音。
她的手指搭在笔杆上,一瞬间不知该从哪个词开始。
这个环节本不该带绪,它只是一个形式,一个在节目里营造“深
”氛围的
。
但不知为什么,她的脑
忽然有
空。
像一只刚睁开的,还不习惯光。
她不确定别人写了什么。
更不确定对角那个人此刻有没有在动笔。
她原本以为,写一句话不难。
但此刻,她发现脑里一片空白。
不是没容。
是太多片段叠加来,像楼
里关过无数次的门。每一扇都轻,最后却合成一种持续
的回音。
最后,她俯,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算了”
字写得不大,但压得稳。像个句号,也像个无声的句中断。
她没有多想。
写完那一刻,心里没有波动,只觉得什么终于停了。
那两个字像一块石,安安静静落
里,没有响动,却让她意识到――她早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不是放,也不是放过。
是觉得,再说也没任何意义了。
纸被工作人员收走时,她都没抬一
。
杯空了,她顺手
扁,手
发涩,像压着一层薄纸的疲倦
,怎么都摁不实。
刚才那句话,不是她最想说的。
但可能是唯一值得写来的。
她想起那些年,她以为自己在等什么。
其实她早该知,什么也不会来。
不是错过,也不是误会――只是本没开始。
而她自己,是那个最晚才懂的人。
录制在晚七结束。
主持人了一个简单收尾,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有人拆麦,有人关灯,现场恢复到一种略显凌乱的常态。
宋知遥起时,没有说话。
有人朝她了
,她回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标准得像是从节目标准语气中衍生
来的。
她把帆布包挎在肩上,顺着的方向走。
走廊外的灯比录制现场更白,地板反着光,人在上面走动的时候,影
被拉得很长。她走得不快,像在有意避开最后几个镜
的视线。
现场还没散尽,工作人员的声音还在后若有若无。她没回
,也不打算应酬谁,只想尽快离开那个空气都带着疲惫的空间。
她刚走到楼梯,就听见
后有人叫了一声。
“宋老师。”
声音不大,却不陌生。
她停了一脚步,没有立刻回
。
指尖攥了一包带,力度很轻,但停得够久。
她知是谁。
风从走廊尽灌
来,
得灯
微晃了一
,光线也随之变得不那么稳定。
她没有刻意深呼。
路远站在走廊另一,没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