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暗海（七）绝望。绝望。ai是恨。恨是ai。

        利维这个人，一旦xia定决心要zuo什么，就一定会把它zuo好。

        要让奈娜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他知dao自己首先要保证她一生都不为金钱和shen份的问题而烦恼。

        他加冕为国王后，立刻jin行了大规模的人kou普查，在这个过程中，借机伪造了一系列虚假shen份，将一bu分王室所拥有的财产转移到不存在的私人名xia，确保自己即使失去权力，也仍能有稳定的金钱来源。和历史上许多注重培养追随者的统治者不同，他不信任人，只信任人对钱财的yu望和对失去所ai之人的恐惧。

        即使，通过假设不忠诚，他实则确保了不忠诚必然会发生。

        在从前，对土地和房屋的购买和chu售都是经由信托所完成的。利维拜访信托所所在的地址，却发现这里已经与原先的借放所合并，形成了一种全新的组织――银行。

        这是一种从苏sai帝国引ru的概念。

        重修一新、明亮通透的大厅nei，木边玻璃展柜中展示着新发行的君合国货币，金币的背面刻印着奈娜的侧脸，银币的背面则是希克斯的。平民们排着长队，小心翼翼地抱着或大或小的钱袋，前来兑换新币；还有bu分准备chu发前往苏sai帝国的人，专程来购买苏sai货币。

        这些即将远离故土的人们，还会购买银行chu售的一种名为“航海准备金”的东西。如果不幸遭遇船难事故，他们的家人可以获得大于原准备金四倍的补偿。

        时代在飞速变化和前jin，诗人们也放xia羽mao笔，开始学习经商；而农民们则遗弃了田地，前往海的另一边寻找更好的机会。

        在利维说明来意后，接待他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说：“买家很可能会是雅弗所人，您介意吗？”

        虽然新的《公民法》确认了雅弗所人和斯卡人拥有平等的公民shen份和权利，但许多斯卡人的nei心仍然对雅弗所人怀有鄙夷，不愿和他们有所往来。

        不过，这当然不妨碍少bu分富有的雅弗所人在王都大规模地购置房屋，毕竟对大bu分人来说，鄙夷归鄙夷，生意还是要zuo的。

        听到这个问题后，利维沉默了一会。午后的阳光偏斜着，从深邃的穹ding上方透xia，他沐浴在这温nuan和辉煌中，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场盛大的加冕日庆典，在半圆形的先贤广场上，人人激动落泪，满目皆是黄se的郁金香，他骄傲而不可一世。

        ……

        人间凡夫的世界，无论怎样光艳

        也不过是黯淡和凄凉的四方

        ……

        对面的人轻咳了一声。

        利维回过神来，只说：“不介意。”

        对方立刻着手去准备起草相关的合约。利维无所事事地坐在椅zi上，yan神扫过面前墙上挂着的风景组画，上面描绘着斯卡王国各地的景se。

        不，不再是斯卡王国，而是――斯卡-雅弗所君合国。

        他自以为的黄金时代的序幕，其实是过往文明的安息日，他将永远以一个失败的、自大的二liu僭主形象被后世铭记，然后再被遗忘。

        ――――――

        chu1理完全bu的事qing后，利维去法师bu寻找伊奥，却被告知他因为谋杀前任首席法师，已经被永久革除职位，目前被关押在往往只有死刑犯才会被关押的地牢中，法师bu所有的事务都由新任次席法师代为chu1理。

        利维在这方面的嗅觉一向灵min，一xia便察觉到其中有不为人知的蹊跷。

        他又jin行了一番调查，发现地牢竟然被施加了gao级的法术结界。这意味着即使他能贿赂所有的守卫，也无法直接将伊奥救chu。

        那晚，当他把这些消息告诉奈娜时，她的表qing一xia变得颓然。

        “我想，是因为他和我一起jin行调查，所以希克斯……”

        她心qing复杂，不知dao要怎么说xia去，所以gan1脆让话就这样逐渐消失在半空中。

        “他还是和我们小时候一样，觉得自己年纪最大，所以一定要照顾我们，然后愚蠢地把自己卷jin一堆麻烦事里。”

        奈娜被这句话搅得心念微动，“所以，我们三个在小时候确实是互相认识的吗？”

        利维难得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不知dao？”

        奈娜摇tou，“他只给我看过很少bu分的回忆，也拒绝和我说起过往的事qing。”

        利维叹了kou气，“这家伙……”

        于是，在这天晚上，他将三人的童年往事告知给奈娜，包括他们是如何相遇，唯独没有说自己为了保护她而杀死母亲的事qing。

        听完所有的事qing之后，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