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吓了，整个人到了地上。是响哥立刻甩了外套奔过去，湖里救了我哥。他捞得很费力，因为我哥背上还背了个好重的书包，他使劲把书包拽掉，才把我哥捞上了岸。”

        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差一，就是那句，我永远不会听到的，新婚快乐，安警官。

        “响哥给我哥了好久的人工呼，好不容易，才让我哥咳了。我哥刚醒的时候，哆嗦得很厉害，人还是晕的，他把响哥认成了你。他着泪，脸惨白地冲着响哥笑，他说，安警官，你别担心，我都，都计划好了，我在网上查了，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很久了，我背着，背着一书包的石去，浮不起来的。等发现我的尸的时候，我的脸也变形了，指纹也腐烂了，不会有人发现是我死了的。”

然后，我就听见……落声了。”

        “你在哭吗，安欣。我哥躺在湖边时，我，还有响哥，也都哭了。我扑过去抱住我哥，我说哥你别不要我，二哥没了，如果你也死了，我孤零零一个人，还怎么活去。我哥这才慢慢回过了神，他抱着我，哽咽着跟我歉。”

        “他说，对不起啊小兰，哥实在是，太累了。我好想你二哥，我已经太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了，我闭上，就是阿盛血红的脸，他的镜摔得好碎，我捡不起来。我……还会看见那些警察，听见他们的笑声。被扣押的那几天里，他们为了我认罪，扒光了我的衣服，让我蹲去到纸杯里，再着我的鼻往我嘴里灌。他们还牵来了一只警犬，他们踩着我的脑袋让我给狗磕，否则就要让狗我。我真的磕了，真的，我一条狗叫爸爸，叫老公，我磕求它放过我，我爬过去，伸了它垂去的狗，所有人都在围着我大笑……我一尊严都没有了，小兰，我连人都不是了。我好累，好累，让哥哥睡一觉吧。”

        “响哥帮了我们最后一把，他把我哥送到医院后，自己的湿衣服都没换，直接去银行，从卡里取了一万块钱给我，说让我们放心走，想去哪里去哪里，源江县到都是办假证的。他知我哥暂时没办法面对一切和过去有关的人事，他没有问我们会去哪，只是跟我说，他的手机号码是不会换的，如果哪一天，我哥，走来了，或者是需要什么别的帮助了，随时都可以联系他。”

        他差作为一无名尸葬冰冷的湖底的时候，我在什么呢。

        “我们是在半个月后来到的西萍，又过了半个月，我哥，就在一次晕倒后查来怀孕了。那个时候我哥刚找到一份洗碗工的临时工作，把他送医院的同事说，他晕倒之前，还记得先把手里托着的盘堆到旁边的桌上。他知那

        我慢慢抬起手，捂住了睛。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说，新年快乐，安警官。

        我那个时候因为他的冷血告别怒火攻心，被气了病。发烧，呕，痛，不咽，有好几个医护人员围着我打转。我躺在Vip病房柔的床垫上，空调让室温保持在最舒适的温度，来的风都带有香气，我埋怨他死不改，恼怒自己真心错付，我那时恨恨地想，你把我害得好惨，启，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我哥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死在很远的地方，死得安安静静，不会让……让我的死讯，打扰到你的婚姻的，新婚快乐啊，安警官。”

        “我知我哥那个时候一定是已经神崩溃了，要不然，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跟我说这些的。可我哥，我哥就是心，我这个妹妹的，也好自私，小时候我求他给我念睡前故事，他了一天活，识字也不多，只能哈欠连天地边翻字典边给我念书，困得不行也撑着不闭。现在我求他不要死，他看着我的泪，就真的，真的舍不得死了。我跟他说，哥，我们换个地方，换个新份生活，就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用的是一条新命，好不好。他帮我掉泪，很轻地了。然后，他看向响哥，先说了句谢谢，然后，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