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启应该早就发现我的跟踪了，毕竟，他曾经可是京海市的黑帮老大，杀人不眨的那种。终于有一天，他在菜市场弯腰挑苹果时，被我钉在他撅起的圆屁上的火神盯得忍无可忍了，他大跨步向着藏在旁树后面的我走了过来，一把掀开了我的帽兜。

        “安警官，你是不是脑病了啊？你到底是在什么！”

        我委屈得想哭。嘛啊，我只是想看看他，他孩都给别的男人生了两个了，我看一看都不行吗。

        那两个我拥有过的启，不是善良怯懦的小鱼贩，还是嚣张骄傲的老板，都凭空消失在了世界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甩开我，好像我们的那两年只存在于我的臆想中一样。是因为，怕他那个傻大个丈夫吃醋吗？

        想到这里，我冷了脸。

        “我在监视你。”我说。

        “启，我很清楚你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能骗得到我吗，你到底在筹划什么了不得的阴谋诡计，值得你卧薪尝胆蛰伏六年？你的煎饼摊是怎么申请来的，也是用假证吗？”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向我近一步，几乎要撞到我的鼻。我意识地深了一气，我太想念他上的咖啡香了，但奇怪的是，我什么都没闻到。

        “你到底想什么？有完没完了，啊？！”

        他攥紧手里的菜筐，睁圆了睛瞪我。他及肩的发是半扎的，上半分用他女儿淘汰来的塑料小蝴蝶绳挽了个，一激动就乱颤，好可。

        “安欣，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已经得到了惩罚，也改过自新了，你嘛还缠着我不放，你就没有别的罪大恶极的犯人去扰吗？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的家庭了？”

        他的。

        他的生活。他的家庭。

        那我的呢。

        “你的家庭？启，你说，你的两个乖女儿，知不知他们温柔贤惠的妈妈以前都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啊？”

        我在说什么。

        “还有小兰，她一个医科大的材生，也被你牵连，隐姓埋名换了新的份，窝在这个小诊所里当个小助理。如果你的真实份被曝光，那她这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保不住了吧。”

        我嘛要说这种话，我是不是疯了啊。

        启的睛里闪过了泪光，但又好像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他很快就眯起，巴一抬，了我熟悉的无赖表。

        “你用不着吓唬我，安欣，我很了解你，和我这种人不一样，你是好人，你不伤害无辜的事的。”

        他说的对。

        因为我是好人，我不像他这么狠心，所以他才能随时潇洒离开，而我，永远抓不住他。

        “我确实不会伤害无辜。”我冷静地说。

        “但唐家兄弟，就算不得什么无辜了吧。你知吗，我已经是副局长了，我爸的官位也压过赵立冬了，京海市现在一半姓孟，一半姓安。只要我稍微示意一，有的是人愿意替我去牢里额外关照一小龙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