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善良了，这小事，还有我这个人，都不值得你惦记这么久的。今天太晚了，我也打算收摊了，就不请你去我们家坐了。安警官，孟小，你们来这边应该是有工作要忙吧，那我就不打扰了。老默，帮我收拾一。”

        他拽了拽陈金默的袖筒，男人噢了一声，把花花放回地上，帮着启拾掇那些没用过的材，两人合默契，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我都傻似的站在旁边，除了盯人什么都不会。还是孟钰实在看不去，以希望他能帮助提供一些夜市莺的线索为由，加上了启的新手机号的微信。

        启的像，是他们一家五的合照。小兰靠在他肩，他和陈金默各自抱了一个小女孩，陈金默怀里那个看着也就一两岁。两个孩年龄相差这么小，看来他们夫妻两个，确实，很恩。

        回宾馆之后，孟钰在电脑上整理素材的时候，我拿着她的手机，翻了一个多小时启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只显示半年的容，但这六个月的容已经足够丰沛了。他带着花花去给在他们租住的小区的社区诊所工作的小兰送打包好的午餐，拍摄了瑶瑶第一次走路的视频，他们一家还去野外放过风筝，摘过野果，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无比生动。

        启说的没错，离开了我的这几年里，他虽然不富有，但确实过得，很幸福。

        我们的过往，于我，是缠绕一生的噩梦，是压在心的巨石，于他，是早已揭过的过往，是掉鞋底的一粒小砂砾。无足轻重，无关痛。

        我咬着凉透了的杂粮煎饼，只觉得心也一样凉。

        启，你的心，到底是什么的啊。

        你把我摧残成这样，还想拍拍屁走人，继续去过你夫贤女孝的好日吗？

        你想得。你休想再甩开我，休想。

        第二天，我开着租来的车，鬼鬼祟祟地蹲守在了他家附近。据他朋友圈里暴来的信息，比如家附近有什么公园，最近是不是在修路，拍卧室窗外的天空时拍到的一些建筑特征，等等等等，通宵花上几个小时，很容易就能推测他的地址。

        在蹲守期间，我给李响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最近在一个特殊的任务，应该得有一段时间没法回京海，警局那边你帮我多盯着，你这几天就别请假了。说到请假，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我早该想起来的事。

        “李响。”我尽量压抑着怒火，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他妈，是不是早就知启藏在西萍县了？”

        那沉默了。李响耿直，不擅长撒谎，能把这件事滴不漏瞒这么久，已经很乎我的意料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崩溃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响，你明明知我……我没了启，都快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