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伸长要卷住祂的，可它扑了个空，祂像雾气一样无形，龙抓不住祂。

        “等等，我没说完——”

        “如果我现在割开你的心脏，让你立刻沉睡，你的鳞片就不会继续掉落……一次重生时，你将不会失去这段记忆。”

        “沉睡？”它听到熟悉的词，“是死亡吗？”

        隙随着它的哭泣变得越来越深，在某一刻，这片唯一不会随轮回重新长的护心鳞彻底裂开了。

清脆碰撞声。

        她接住它挣扎时掉落的鳞片，继续说：“这里面就是你的记忆，就算你逃走，也会慢慢褪去所有鳞片，然后彻底沉睡。”

        寂静的夜晚，在人们陷梦乡的时刻，一只龙在哭泣，它金睛里大颗的泪珠，腔中发沉闷的噎声，那颗心脏也跟着疼痛，好像要碎掉一样。

        “你没有骗我？”

        女神用温和的嗓音向阿特纳斯宣告了这个令龙绝望的事实，被从与人重逢的天堂突然打地狱，现在它不但被人抛弃了，连最后留的与她相关的宝贵记忆也要被夺走。

        “咔——”一几不可闻的细响从那里传来，在簌簌落的鳞片和泪中，海莉西注意到了那块心中央最大的鳞片忽然裂开了一条隙。

        “阿特纳斯，你即将陷沉睡。”

        “龙……不能失去记忆。”

        当然在骗你。雾气似乎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

        海莉西目瞪呆，她看着与德维的描述分毫不差的现实，不再犹豫，向阿特纳斯提了那个要求。

        “我不是你的人。”海莉西有些茫然，见红龙碰不到自己，又渐渐放心，站在前回答它，“我是光明女神。”

        阿特纳斯真的了恐惧的表，它的尾巴缩起来，卷在硕大的躯旁，黑雾顺着鳞片飘到空中，哑的嗓音颤抖着：

        龙从记忆中翻找人关于光明女神说过的那些话，呆呆地愣在原地，它好像又变回那条懵懂的小龙，向唯一信赖的人一遍遍确认着幼稚的问题。

        “别走！人！不要离开龙！”失去人的痛苦像一样淹没龙，龙讨厌，因为它们在溪中相，又在溪边分别。

        海莉西注意到，红龙并不像德维形容中那样残忍狂躁，它虽然格冲动，却没有向她展任何攻击。

        “不……你会失去所有记忆，重新获得一个、一个壮的躯，醒来后，你还是红龙阿特纳斯。”海莉西背德维教她的话，并不理解为什么这样说就能让大陆最大的存在自愿交心血。

        它开始不不顾地躲藏，想要从女神的脚边溜走，以抵抗这注定到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