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目心疼之，责备了几句，说完全不必如此匆忙，这回自己来，得到皇帝恩待，并未规定返回之日，他完全可以慢慢行路，自己多等个几日，也是无妨。

        “侄儿是急着想见伯父的面，所以行路稍快了些。侄儿不累。”裴萧元笑着解释了一句。

        裴冀看着他，目中闪着慈，最后笑着摇了摇，随即领人坐到方才与宁王对弈的石桌之前，开询问齐州之事，听裴萧元讲述完毕，：“顺利就好。那刘昌我也有印象，总算他还知迷途而返。这回的事，你得很好。”

        “侄儿何来的尺寸之功，全是仰仗父亲余威而已。”

        裴冀见侄儿用平静的语气说来这一句话，顿了片刻，笑：“你父亲的余威固然是在，但你自己亦是类萃。不是伯父自夸，莫说年轻一辈，便是放整个朝堂，我看你也是不逊于人。不必过于妄自菲薄。”

        裴萧元微微一笑:“多谢伯父夸奖。”

        裴冀亲手为侄儿斟茶，裴萧元见状，忙起抢夺，裴冀：“无妨，这里没有外人，就让伯父替你倒杯你那徒儿煮的茶又能如何。”

        裴萧元停，缩回手，转到近旁溪边，俯洗净双手，一并掬泉，净了面。在除去路上沾惹来的风尘后，他回来端坐，双手端起茶，饮了一。

        裴冀望着他：“伯父此行来苍山，除为探望陛病况，另外也办了件事。”

        “伯父已在陛面前，代你正式向公主求亲了。”

        裴冀的面上带笑，声音很是平静，仿佛这是再寻不过的一件事。

        裴萧元的面上掠过一复杂难辨的神，分不清是欣喜还是惊异，抑或更是带了几分迷惘之。他那一双因为常年掌握兵而生满刺茧的双手就这样端着茶盏，凝固在半空，片刻后，人才动了一，缓缓放落茶盏。

        “伯父——”他略带几分艰难地声，嗓音有些涩。

        “侄儿不明白，伯父为何如此行事？”

        “你还是和年初时的心一样，不愿娶叶小娘吗？”裴冀反问了一句。

        裴萧元面上登时异样之，一时间，似有无数的言语纷争着就要，然而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双目落到布在石桌的残棋上，只：“伯父何必明知故问。她已经不是叶小娘了。”

        “是，”裴冀，“她确实已不是当初的叶小娘了，但对于知她的人而言，区别很大吗？二郎你会因为她如今变作公主，便由转嗔，不复相见？”

        细汗自裴萧元刚洗净的额面上渗。他显几分局促的神，仿佛有芒刺正在扎背。

        “我自然不会。”他应。

        “但她既成为公主，又岂是我能攀得起的。我知伯父你是为了我好，但这回和上次不同……”

        他顿了一，抬手，揩了额的汗，随即用稍稍加重的语气，说：“倘若前些时日我在的话，我是不会答应伯父为我到陛面前提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