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懒得看他踌躇，从书包里拿常备的药包，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脱鞋褪袜，涸的血痕蔓延在白的棉袜上晕开一片，半边袜沿满了鲜血。

        “噗嗤！妈宝男。”她眯起睛调侃，“要上课了，你回去吧，这小伤没多大事。”

长椅，有些不安的在旁侧踱步。

        他沿着试卷一往上看，女生的指甲圆，甲面有营养不良的竖纹，被光照着呈现哑光的状态。

        他再次提步想跟着她走，陡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登记迟到的册早被他甩在了原地，此刻正孤零零的被风刮着，别着的笔轱辘轴般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那是他第一次想写她的名字，也是无数次的开始。

        “沈嘉言！沈嘉言！”

        “啊？”他驻足捂上，“是我妈让我的。”

        路曼看了他的焦灼，开缓解，“你的白兰是自己的吗？”

        “要不……”沈嘉言有些犹豫，“我抱、我扶你回教室。”

        他想再说什么，女生已经越过了他大步星。

        虽然路曼说和他没关系，但毕竟是女孩，若留疤，日后一定会怪罪到他上，毕竟是他那一声呼喊导致了后面她的落。

        盛安伸五指上晃着，见他回神瞧了过来，指尖瞬时上面前的试卷，“这题怎么解，老师说的我没听懂。”

        温煦的风依旧从西南方向来，弯腰捡起册的男生站直了，上课铃声在他脑袋后方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却呆呆的望着本上未写完的名字。

        同桌彭介挤了过来，“盛安你问完了没？英语老师都来了，别是我凳沾胶黏你屁上了！”

        也是，都受了伤，短时间应该是不会再爬树了。

        生理盐一淋上，她连眉都没皱，面无表的冲净血痕和沙土，再用纱布周围的分，碘伏棉签轻轻一折，橙红发黑的浸满，涂抹在一片还有些血红的伤痕。

        “不用，我怕明天成为全校公敌。”她顺势褪去另一只袜，将帆布鞋的后跟踩，赤脚穿了去。

        沈嘉言张张嘴，瞅了细长双被当成拖鞋的帆布鞋，心中暗暗发问，这样真的不会臭脚吗？

        他的脑海里不禁想起双指夹着棉签的路曼，甲面油到反光，细长的月牙缀在指关节上方，漂亮的像是粉夜空的白月弯。

        沈嘉言是老师们中的国家栋梁，也是众多女学生心中的暗恋对象，她并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你凳没胶，但镶金了，我稀罕行不行？”盛安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若不是为了能多和沈嘉言说两句话，谁愿意坐他这个臭凳。

        “沈嘉言？”瞧他半天不说话，视线紧紧盯着她的手，盛安意识又喊了他一句。

        这几日他连番去墙底蹲守，却再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