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二话不说就往卫致怀里扑，显然是和卫致很熟稔。那个把自己隔绝于世界的卫致，变得很有烟火气。

        “二十六了，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卫致抱着小丫，逗了逗：“你怎么和我妈似的。”

        “江晚月回来了。”

        卫致的手一顿，笑容一滞，然后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逗孩。

        “从村里再到这里，路边开满了菊。”花芏理顿了顿“卫致，这么多年了，也够了。”

        【大三那年，霍钦过生日，她给霍钦准备惊喜，让卫致打手。他陪她去花店，她在挑选玫瑰的时候，卫致看着那簇小菊发呆。

        “小菊的花语是：天真、期待、暗恋。”花芏理对他。

        他没有应她，只是买了一束小菊。小菊很像江晚月给人的觉，韧且质朴，小巧而丽，生命力旺盛而灿烂。】

        那大嫂抱走了孩。

        卫致安静地喝可乐。

        “逢年过节，一定会去拜访章阿姨。章阿姨生病，最早去医院照顾的人不是江晚月，而是你。一个月至少提东西去看她一次。别说什么章阿姨对我们好，我们这些个，没有一个能到你这种地步。”

        “江晚月家的空气能是你让人换的，浴室的防垫是你让人装的。当年江晚月外婆过世，是你开车送阿姨去的乡。还有……”

        卫致微微打断她：“我对周兰阿姨，也这样啊。”

        “你周兰阿姨可没把你当女婿。”花芏理直接怼。

        “就是因为你对妈妈们都一样，我这趟回来，章阿姨有意无意的问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他反问。

        “你骗谁都行，你骗不了我。”

        “卫致…你到底是在惩罚谁？你惩罚不了江晚月的，她离了谁都能过得好。”

        卫致难得有些悲恸：“那又怎样？我也很好。”

        “你好个屁！”花芏理难得凶他。

        “好就是一直失眠？劳拉西泮，杜洛西丁，唑吡坦混着一起吃？好就是咱俩的神状态不相上的差？”

        卫致蹙眉：“谁和你说的？”

        “若要人不知！”

        小庄阿姨有天晚上很晚给她通了电话，因为时差，她当时是晚上十二。阿姨给她发了一张照片，全都是卫致屉里的药。她说卫致依赖这些药很久了，她不敢问，也不好问，只是在心里闷着着急。她说，他们关系最好，如果可以的话，帮帮她，救救她儿。

        她心都碎了。从来没有看过小庄阿姨这么卑微的求人。

        明明知他的解药在哪，却没有一人敢在他面前提江晚月。

        “我也试过让你自己想清楚，搞不好哪天，你就想通了，找一个你的女孩，好好过日。可这么多年了，你没有一天想通的。”

        卫致看着远怒放的菊，发起了呆。

        “花儿，你知吗？我和她，是死局。或许我有一百种手段可以把她留在我边，可她不我，使什么手段，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