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车窗镜抚摸自己的脸，它看上去非常适合忏悔，属于某个被生活苦楚折磨到跪的可怜女孩――打着回家的由向母亲求和，妄图乞求给彼此个台阶。

        我说不太好。

        “你去看心理医生吧。”我提议。

        我极少去碰自己的，尤其是自这种……我会给自己心理暗示说我很忙碌，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真真切切地觉大学的三年的生活是属于我自己的，所有的绪和抉择都是于“我想要”，即使会走错路，但只要我一个人承担后果就好了，无需再顾惜对他人的亏欠而惶恐不安。

        “哼。”她冷笑，背对着我，让人猜不是怀着什么心。

        料定我是已经吃够了教训。

会是最后一个。

        “一个人回来的？”

        或者说，我不想用自己的自由去交换表面的安逸和无法挣脱的控制。

        她频繁和我在短信或电话里抱怨神经衰弱，说时常会噩梦，梦见爸爸死掉那天的场景。

        “先把工作定了再说。”她语气柔――觉到了彼此心里不可修补的隔阂与罅隙，可表达的意思却是不容置喙，“旅游随时可以啊，等你工作稳定了请年假去。”

        我们心照不宣没有提起某个人，坐在一起平静地吃了晚饭。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是对她的安排求之不得。

        我从悬吊的绳结里挣脱，上遍布破的痕迹，隐隐见血。

        我安自己，现在至少无需因为担心被人发现了，可以尽用自己的实验，难度系数越来越，同时带来逐渐无法及的阈值。

        “对。”

        我收。

        到地车库后，她终于开对我说了见面后第一句话。

        之后的每个寒暑假我没有再回国一趟，给妈妈的理由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参加导师工作室的设计项目，她最近打算发展自媒品牌，整规划制定后就要一步营销推广，分析和浏览群需求，既要设计师又要销售。我不太喜日常需要频繁交的工作，它仅有的优势是胜在忙碌，忙起来的话就没有闲心想不该想的人。

        仅仅是收而已。

        她放筷，问我最近生活得怎么样。

        她问我打算什么时候打算在国找工作，毕竟在母亲里我是个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婴孩，国只是迫不得已放我去镀金而已。

        再加上那场凶杀案引起的风波，原本她作为创始人手拿份就遭人嫉妒，现在更是在公司被排挤。

        可我现在不想再亏欠她什么。

        越来越难控制快要失控的脾气了，她说。

        毕业的暑假，我拖不住她要我回去工作的执拗，恰好工作室运营向好，之后的事会越来越繁重，便把工作交接给同门师师妹，买了机票回国。

        实在忍不住望时会试着自缚，起初是简单的手脚腕到四肢，再是全的，甚至去相关网站上搜寻各种危险的姿势，越濒临窒息，越是渴望尝试。

        在意料之中，她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次需要花多少钱的话跟她说明，她会转对应的金额。

        “没准备简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想休息一阵，去旅游。”

        尽因为我临时起意的叛逆导致这层镀的金箔比预料中脆弱，但留在她边有个稳定工作是肯定够格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是生理快和求生博弈后的怅然若失。

        拼命讨好生理需求，换来的只有疲倦和戛然而止的烦闷。

        “你安稳来比什么心理医生都用。”她拒绝，“你的简历呢？我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给你联系好了公司，明天去走个程应聘吧。”

        我的不自觉地了一。

        我开始学着同门师的样在班后小酌，喝不到醉，一就好，仗着昏一觉睡到天亮，不会再有机会想其他琐碎而痛苦的事。

        我朝熟悉的地方走，离小区越来越近，不意外地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她打着探照灯来回审视我，检查我上是否有自甘堕落的痕迹。

        没什么东西是忙碌和麻木不能磨平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能让人绪大起大落的东西最终都会化为乌有，曾经愤怒和失望的理由结局都是走向然无存。

        “不用了，我买了票，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