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冕并没有问他们为何这么迟才回来，甚至都没有召见关潜。

“舅舅，你在这里

关潜去过真珠院，也正是在这已经变成废墟的院里，他看见赵宗冕，他跌坐在原本是雕花床的位置上，一手搭在那已经烧的只剩一角的床，右臂却抱着一坛酒。

少年沙哑的叫声在山林里回，听来竟有几分绝望的意味。

一直到这时侯明白是关潜要见鹿公，这才现。

赵宗冕抬。在看见镇北王神的那瞬间，关潜的心也跟着一缩，他没有办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像是刀锋一样雪亮，令人不寒而栗，也像是天的雨一样，令人心悸。

关潜哪里肯依，徐统领烈如火，两人争吵起来，徐统领见说不服这少年，他的左犟一犯，竟要行把关潜背山去。

倒是文安王询问他们为何耽搁了行程，又安抚关潜了几句。

关潜深了一气，烧毁的屋里的气息冲心肺，好像还带着沙尘灰烬，摩着他的伤突然又有些疼。

关潜的伤却隐隐有绽裂的势，疼了起来，他虽然忍不说，徐统领却是个久经沙场受伤无数的人，见他脸白如纸汗浃背，哪里会看不来，撕开衣裳瞧了瞧，即刻叫嚷着不能再往前了。

众人忙都警戒起来，谁知回看时，却见是先前那个曾给雁北军俘虏、还跟徐统领交手过的野人，手中拿着箭，正向着徐统领挑衅的笑。

徐统领也有些愣了，不知到底是什么让这少年连命都可以不要似的，这时候林里一声唿哨，一支箭飞了过来，着徐统领旁树。

关潜早听说过赵宗冕好像很受打击，整日里喝的酩酊大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还是关潜自打回到雁北后第一次见到镇北王。

那会儿关潜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原来徐统领跟关潜等才白山，这些白山族人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摸不透这些士兵才撤离怎么又偷偷摸摸地跑回来，所以一直暗中跟随监视着。

棺椁一早都已经封死了。

关潜毕竟受伤在，且又年少弱，挣扎不过，就放声大叫：“我不去，我死也要见鹿公。我不用你们，放我来！让我见鹿公！”

关潜跟徐统领等返回雁北的时候，正是殡前夕。

关潜望着那偌大的棺木，沉默垂首。

关潜不动声地走到跟前，叫了声：“舅舅。”

直到赵宗冕垂：“你回来了。”声音也是醉醺醺的。

后来，这年青的白山族人还真带关潜去见了鹿公，徐统领却无缘见到，更不知他们两人说了什么。只知自从见过鹿公了白山后，关潜整个人就有些不大一样了，不再像是先前那样时不时着绝望的气息，仿佛……平静镇定了许多。

关潜乘车，不必大动，但到了白山，他执意要上山去，山路复杂山势险峻，车是不中用，要抬也不方便，关潜跟徐统领带了十几个士兵徒步往山上去，怎奈对路径并不熟悉，走了半天找不到半个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