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一喜一怒，一举一动，没人比我更清楚。”见冯嬷嬷等人还在犹疑，她徐徐开，“皇上每每见了我，虽然面上喜，嘴角笑，但其实他心底并不愉快，因为他的睛是冷的；皇上虽然在与我谈笑，但心思早已不在我上，因为他的睛是空的；皇上虽然烈与我缠绵，但他的并没有为我燃烧，因为他的睛是暗的……”

孟桑榆又指着还未收起的茶盏，“

周武帝飙血的心稍微好受了一。至少，在桑榆里，他还是有可取之的。

孟桑榆，指着方才那人的字迹，“再看这幅，落笔犹豫，着墨不均，行书滞涩，这些弯钩之虽然有些棱角，可却不够自然，可见此人以前习得是古朴大方，略显柔的字，是最近才改了字却还未完全适应，于细微了痕迹。一个人虽然可以练习多种字，但不会连自己最习惯最常用的字都练得生疏了，由此可见，这写字的人有问题。”

周武帝深深埋，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绞痛。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桑榆已经将他看透了。那样虚伪，那样无的自己，她又怎么会去喜？没有怨恨已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她指着八仙桌上的几幅字帖，“这是方才那人留的，这是皇上以前留的，你们看什么了吗？”

银翠和冯嬷嬷连忙凑上来查看，经过自家主的解说，果然受到了中的玄妙。

碧等人微微，已信了七八分。

孟桑榆还在继续，“方才那人见了我，里的喜是真的，里的柔和是真的，里的溺也是真的，我甚至从他里看了几分心动。一个厌恶了你三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对你改变态度？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当然，我不会只因为这一就判断。之后我细细观察他，他虽然故作威仪，但里却藏着心虚和忐忑，遇见不确定的事便忍不住朝常喜看去，仿佛在询问常喜的意见。这对独断专行的皇上来说不显得很不合常理吗？”孟桑榆侃侃而谈，“之后，我便有意试探，叫他给阿宝写一块儿狗牌。你们看……”

“都说字如其人，一个人的字和他本人一样，也带着特定的格。皇上的字力劲，落笔脆，行书迅猛，一横一竖皆有风骨，一勾一画皆有棱角，一看便可受到书写之人的磅礴大气和王者风范。”

“娘娘，这几幅字明明自同一人之手，您从哪儿看不对的？”碧稍通文墨，凑近了查看半晌，不确定的。

试问，她又如何分辨不真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一抹讥讽的微笑，指着自己的睛一字一句调，“想要真正认识一个人，首先要看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睛！睛是灵魂的窗，它是不会骗人的！哪怕隐藏的再好，总会蛛丝迹。”

这话立即在周武帝心上狠狠补了一刀，唰唰飙血。

冯嬷嬷等人犹疑的表褪去，被凝重所取代。她们已经被自家主的话打动了。

自那天起，为了能好好活着，她把周武帝，自己的上司当一个重大的课题来研究，务必要掌握他的所有喜怒哀乐。对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潜心研究了三年，这中若论谁最了解周武帝，非孟桑榆莫属，恐怕连多年未曾回的太后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