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在李牧一声又一声的“”中睡着的，当她醒来，看见床前慈眉善目的菩萨，陈就愣在了那里。

她曾说过不会有第二只小老虎，但除了虎哥儿，她与李牧还有两只小老虎，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人的生活总甜蜜，李牧的官途却起起伏伏，最艰难的时候，一家人竟回了李牧的老家种地为生。孩们怕苦，李牧笑面风雨，在孩们面前永远都是有成竹的温和样，然后他也真的带着他们一家人重返长安，再享尊贵。

到了暮年，陈比李牧走得早一些。

如果说星河也没能彻底洗净陈心中对李牧的复杂，当她睁开睛，发现自己在牢房，穿着一脏兮兮的囚犯衣裳时，陈彻底将李牧忘了个净净！

李牧看不见胭脂了，他打圈的手不自禁改成了捧起她的脸，然后，他低，住了她的嘴唇。仿佛是第一次亲她，李牧亲得小心翼翼，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愿意，不会躲了，李牧才猛地将人拉怀里，越吻越深。

灯光，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好。”

她白发苍苍地躺在床上，同样白发苍苍的李牧将孩们打发了去，然后他躺来，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地摸她不复年轻的脸。

第116章

陈不敢相信，她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她重新闭

李牧是那么对她说了，陈不信，可，只有每一世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了，她才会见到菩萨。

画面里的她，落两行泪珠。

他明白她的意思，涂胭脂并不是单纯的涂胭脂。

所以，李牧的心里，真的有她了。

手过来，将一盒胭脂递给了他。

李牧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胭脂盒，用指挖了一胭脂，在她左脸上。那脸颊细如凝脂，李牧动，指腹生疏地抹着胭脂在她致的脸庞上打圈。她保持不动，长长的睫垂来，纤细密。

陈怔怔的。

“，过了这么久，现在你可信我了？”

在他边时，陈不敢信，现在，她信了，于是曾经以为的苦，如今品来，便如烈酒过，有灼痛，亦留醇香。

彼时正是夜晚，牢房里黑漆漆的，只有的窗透了月光来。陈躺在一堆气味难闻的麦草上，还没明白自境，就看见隔的“栅栏”里同样躺着两个人，披散发看不男女。陈一就吓醒了，抬扫视一圈，才发现自己犯人的份。

陈垂着帘，轻声：“我累了，大人帮我涂吧。”

“，你信与不信，我只想跟你过。”

心不知何时加快，李牧习惯地保持从容，微笑着接过了胭脂。

画面结束，男人苍老低沉的声音犹在耳边，之所系，唯卿一人。

陈闭上睛，面朝他坐着，微微扬起脸庞。

轻轻柔柔的一句，却让李牧攥紧了手里的书。

李牧笑着替她去，缓缓靠了过来：“我这一生，筹谋颇多，然之所系，唯卿一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有的方式不同罢了。”菩萨柔声，将一滴玉净泉了陈眉心。

陈便看到了她与李牧的一生。

李牧错愕地抬起。

月温柔，今晚他给她的柔，胜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