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她确确实实破戒了，荤戒杀戒贪戒，师祖罚她是应该的，她不该埋怨师祖，也不该迁怒前的男人。想明白了，认了，阿榆一奢望都没了，呆呆地跪了去，望着门泪。她不成尼姑了，那她能去哪里？她有亲人吗？她不知。

这样一直在佛堂跪着，自己不走，也没有人来劝她。

阿榆使劲儿甩手，只哭不说话。

“混账，我找她评理去！”展怀陡然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咬牙切齿：“这件事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明明是我的错，她怎么还怪在你上？我看她是老糊涂了，今日她要不留你继续当尼姑，我非打她一顿！”

“怎么又跪在这里哭了？”展怀盘坐到小尼姑旁边的蒲团上，轻轻了她胳膊。

“或许他们来过，她不知而已。”展怀随应，其实他也不太清楚，“我再找老鸨打听打听。”

黄昏前肖仁去而复返，一尼姑庵木门正好对上跪在里面的人影。他愣了愣，很快猜到发生了什么，也猜到里面的尼姑是谁。走到香堂门，听她轻轻泣，肖仁想了想，还是没有去，转而去找展怀。

“到底怎么了？”她别别扭扭，展怀没了耐心，稍微用力便将人拉了来，着她肩膀问，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我送你门。”回神后，展怀起准备送客。

展怀在他开时就走神了。静慈领人去前面时他听到了，一切照他的计划行，他没有多想，关门睡觉，也料到小尼姑肯定会哭鼻，只是他从晌午睡到日近黄昏，难期间她一直在哭？

“别去！”

肖仁在他走到门时拦住他：“你到底想好怎么安顿小尼姑没？这么多年她爹娘都没有上山来看过她，可见是心狠的，就算咱们把她送回去，他们也未必会好好待她。”

阿榆认了。

展怀不兴了，抬手拉住她手，冷着脸问：“我又惹到你了？为何见到我就走？”

阿榆本来就怕他，现在他神这么凶，她真担心他会打人，忙扯住他胳膊：“不用你去，师祖，师祖她罚我是，是应该的……”一句话没说完，又哽住了。

“买了。”肖仁把一包东西递给他，坐到桌前喝了杯，叹：“我门时看到小尼姑跪在香堂里哭呢，也不知她哭了多久，唉，你没看见，我们家那只烦人鹦哥死了时灿灿哭得都没她哭得可怜。”

“嗯，你鬼多，庵里的事就都交给你了，需要找人时我再帮忙。”肖仁对他很放心，见天不早，抬脚门。

“东西买来了？”展怀刚刚睡醒，开门时还在睛。

阿榆还在跪着，她人本就生得小，又有些偏瘦，这样看起来就特别可怜。

展怀送他庵，目送肖仁转过路，这才转，将门关上，直接去了香堂。

阿榆扭看他，她不想迁怒，可这一切都是前这个男人来的，阿榆真的不想看见他，起要走。

阿榆原本已经压去的委屈立即又涌了上来，哭着骂他：“都是你不好，你我破戒，现在师祖不要我了，不许我当尼姑……”

她失魂落魄，展怀有些不忍，蹲去问她：“真不用我去替你讨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