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没有纸巾，宁柯用掌心过她角的泪，又沾染上湿的酥麻。

“我疼，”徐小丝自己脑袋，“刚刚那一杯喝的有猛，疼。”

徐小丝有自己的小伎俩，是对待父母时战无不胜的一招，她实在喝不了便假装自己难受，用来逃避自己夸的海和宁柯退而求其次的建议。她不知自己那杯酒是空的，无比艰难地喝完后向宁柯抱怨自己喝完这杯的难过。

……完全不像她自称的一个靠谱的伙伴。

徐小丝突然委屈起来，人生的悲惨遭遇跑灯一样在她前扫过，摔碎了的晶发卡，抄了作业被罚站的英语课堂，没有抢到的限量版游戏肤，泪止也止不住，她的演技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宁柯拿手指去她脸上的痕，泪却像开了龙一样更加止不住，顺着他的手掌向手腕，留酥麻的。

徐小丝的泪止不住的，泛红的鼻

看到她这样艰难的模样，宁柯淡淡开，“你说过不够十五杯不走的。”

“要不这样，”宁柯说，“酒瓶里的酒快完了，最后一喝完就好。”他伸手把已经空空的酒瓶拿起，“倒酒”徐小丝的杯。

宁柯默默将酒杯推到徐小丝面前，看着徐小丝艰难无比地“喝去”。

叹了一气，宁柯不再那些泪，双手托起她的脸颊。

晃动酒杯，里面空无一，可他的动作仿佛里面是满满的一杯酒，自己“喝”了一杯。

他她后颈的一小块肉，徐小丝嗷呜一声收了手，保护好自己的后颈。

这家伙在用拙劣的演技控诉自己，宁柯知晓着这件事，他应该告诉她是她劝酒在前，是她自己说的可以陪酒，后面的两杯她喝了空气她依旧觉得自己有着莫大的委屈。

“我好痛，”徐小丝还没忘记自己不打算喝酒的终极目标，并且致力于把责任都推到宁柯上，“手臂也痛，肚也痛，小也痛，我生病了。我原本就不能多喝酒，我一喝酒就难受，你怎么能让女生喝酒呢？”

徐小丝有难过，觉自己骑虎难，“我喝不去了，最后一杯。”她酒杯满满，正倒了酒瓶的最后一杯。

“我好可怜啊，”徐小丝泪已经朦胧眶，但是还是看着他的方向，和怯懦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执着的信念，“我好难过啊。”

空调温度调的偏低，凉意在湿的地方，手臂像是被冰冷蜿蜒的蛇群缠住，宁柯把手臂往短袖上蹭一蹭，摆脱那种觉。

她这一抱是耍赖的一抱，像树懒紧紧抓住树，救命稻草一样的不放手。

徐小丝更加难过，“十五杯哪怕是，我都喝饱了吧？”

徐小丝巴巴地看着宁柯倒酒，非常紧张，“少倒一，快满了，我看到快满了！”

宁柯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宁柯是个不懂人世故的人，宁柯是个揭开她的假装也不会有任何负罪的人。

宁柯企图把她搂在他腰上的手挣扎开，但最终以失败告终，不得不另找方法，声东击西。

一颗一颗的泪顺着她脸颊留，顺着白的脖颈没衣领，打湿了一小片痕迹。

劝酒时无比的人突然弱起来，徐小丝脚不稳地扑到宁柯怀里，声音像蚊哼哼，“疼，嗓疼，脸发烧，我好像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