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都在一个劲发抖，麻木得像冻过的果冻，沉沉发闷。安叙不知这是因为她掉血快掉到濒死线，还是因为被焚烧的空气中缺少足够氧气。她仿佛看到了倒计时，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火鸟停在数米外的地方，反倒不再接近。白火焰之，它以一种像人又像兽的目光凝视着安叙。安叙在这得让人汗不止的环境里没来由打了个冷战，她总觉得这鸟能看见她脑中的倒计时。

于是她揍了。

那觉就像在用黄油刀切苹果，怎么切都不得劲。火鸟在撞上她的前一刻向左一偏，神之刃切它的――确切地说是火焰羽，该死的绒动，这鸟铁定也是淋了会小一大圈的类型――半寸便再无办法。安叙气恼地了气，忽然到一阵晕眩。

理论上，安叙也可以给自己加血。但刚刚的尝试让她发现，神力转化为异能使用时中间会有一定比例的损耗。在这一时半会儿无法打赢的持久战里，安叙没有浪费的奢侈，何况她玩这么长时间的游戏，从来不喜自己当妈。

安叙就是那种单机时喜组菜刀队的玩家，她没有步步为营的耐心，只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要么赢，要么死。

神力不是无限的，与其加到这个短板上补补，不如一气加到最的地方拼一把。安叙放弃了一切花哨无用的把戏，放弃了治愈，将神力收束成细如一线的神之刃，在火鸟向她再次冲来的时刻，对它当刺。

生为异兽的火鸟没有安叙这么多想法，它对神力的应用多半在火焰天赋上。就像专注一个行当的钻研者，安叙对它的火焰甘拜风，完全破不了防。不过总好过它是只心思花花的机智鸟吧，安叙自我安，本来就血条厚加防御，要是它又能给自己回血，我还是回家洗洗睡算了。

外的烈焰挡在外面。火鸟怎么飞安叙都知它要从哪里攻，安叙怎么躲火鸟都不会丢失她的踪迹，一人一鸟你来我往，谁都打不到谁，倒显得默契十足，活像探戈似的。

安叙的神力不要钱似的涌，凝结的无数锋刃暴雨般扑向火鸟，其密集程度就像把绞肉机扔到了它上。那扁畜生一扇翅膀，扬起的火墙将神之刃挡在外面。安叙并不气馁，缩小了锋刃攻击的范围，增大了攻击的度，对着火鸟的腹刺去。

神力笼罩的领域中，灵魂的主人本该是一切法则的主宰，空间的绝对领主。然而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两个主宰，各有各的法则，谁也不买谁的账，造成了一种你不死我，我也不死你的尴尬局面。

她的攻击变得散乱无规律，像个气急败坏地向人乱扔东西的少女，只于不甘心才反抗。火鸟偶尔才拍散她的攻击，大分时间本停滞不动，

那是秃鹰看濒死动的目光；那是为遗产继承人的野心家，看着奄奄一息的远房亲戚时，只在中渗笑意的神。

安叙的表古怪起来。

为被觊觎的盘中餐，安叙觉得它非常欠揍。

这次火鸟都没有扬起火焰，神锋刃只在羽上割了浅浅一便再无寸。火鸟拍着翅膀，向上窜了一截，趾气扬地看着猎的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