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第一次见到了属于自己的狂信徒。

“那为什么不我说的？为什么不去看公告听讲解？”安叙反问。

“我要你们听我的话，因为你们蠢，没想到你们除了蠢还自以为是。”天上的少女毫不留地说，“擅自为自以为是的‘虔诚’陶醉，把自的傲慢当成我的意志，哈，你们从哪里得到了许可？我不对你们的自作聪明负责，更没允许谁盗用我的名号。”

“您说‘不清楚的人可以去听讲解’，可是我在那天清晨没有听漏一个字！”伊恩努力解释着，人群中的不少人也用力，“您说‘要一天浇一次以免种渴’，我便加倍……”

“所以你没有听我的话。”神眷者冰冷地说。

“这不是个宗教仪式，只是普通的种植！播种可以收获，就像野果秋天会成熟，绵羊会长，不需要植异能者，任何普通人都能到！”安叙声，“你们不相信我……”

一个脑残粉抵上十个黑，今天可算见识了。就算让她拥有整个教廷的狂信徒――一整个教廷分量的玛丽嬷嬷啊！我的老天鸡疙瘩都起来了！――她也只会一脸嫌弃地表示。安叙再次调看公告和禁止私刑，一边期待种还没被糟蹋完，一边飞了回去。

“我们相信您！”伊恩急切地叫。

不少人脸煞白，看上去摇摇坠。安叙毫无顾忌，她从来不是活在别人期待里的那一类人。

，依然不知懂没懂。安叙到一阵无力，觉得这样不行。

紧接着，安叙又说：“但不是你们的错，是我没说清楚。”

祭拜凶神的人中，有人于无奈和恐惧，有一些却真心实意。伊恩这样的就是典型例。他们亲见过肆意杀戮的安叙，面对过那种让人无法升起抵抗之心的恐怖力量，并且因为未被针对得以幸存。安叙的大在他们心中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随之而来的是敬畏，臣服，向往。听起来超级奇怪，简直让人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受狂，但又历来屡见不鲜。仿佛人类想站在胜利者这边的生存本能掩盖了恐惧，潜意识眠了表层意识，产生了发自真心的狂信仰。

“我发现，有很多人没照我的要求。”安叙直截了当地说。

而安叙唯一的想是，谁要这么闹心的粉啦！

这窃窃私语声变大了，人们并未安心来，反倒更加惶恐，不知神眷者到底想什么。其中许多狂信这对别人怒目而视，担心雷霆女神对他们失望，准备放弃他们。

人群小幅度地动起来，不安的气氛在其中弥漫。

伊恩像挨了一巴掌。

第二日早上，边民们再度被召集起来。

这个世界中上位者们都会觉得这是件难得一见的大好事，你想想，一个边境的人或多或少地无条件服从你，还有人狂到自发自觉监督他人，多么方便统治啊！最洁的神职者都不会拒绝这种好运，他们会说，信仰是最尚脱俗的财富，为什么不接受呢？

发现农民不能鼠标就乖乖活让人心烦，可安叙想要的也不是鼓励伊恩他们，以恐吓的手段达成目的。

“你，叫伊恩是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