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父臊得脸通红，私厚着面纠缠少棠：“你如果真知孟建菊在哪地方，或者她给你打过电话，你好歹告诉我，我把人哄回家去呗！……你可别说我你不知，你怎么可能不知？”

小姑父第二天凌晨就蹿上孟老太太家门。当然，这回老实客气，门三鞠躬两叩首，臊眉耷赔不是，不敢惹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哪知闺女跑哪去了？！小姑夫再腆着脸去到大二家，敲门找人，又被几个们儿挨个骂个狗血淋。这回全家都知了，可闹了。

以亮亮这相貌材，去给这类杂志时装模特，都够格了，一小时怎么也有几十元收。面一个班的学生都

祁亮上衣一扒，几块腹肌和腰两漂亮的人鱼线，上特别白。他乳晕是浅粉的。

小姑父那人，都到这份上，还没咽一陈年老醋，竟然还CALL了贺少棠，跑到少棠公司大厦楼底堵住人。

教室门窗关好，窗帘拉上，学生都很严肃专业，有模有样，然而一看模特是怎样的，还是发一片惊讶呵气声，一阵窸窣。

这五名女之中，大闺女二闺女三闺女皆是泼横快格，遇事绝不憋屈不怂谁不让咱痛快我也不能让你好过的烈，嘴巴厉害，遗传当妈的，家里家外一把抓。相反，儿与四闺女随父亲，长得像孟家老爷，格也偏向，不说话，凡事喜闷到心里挣扎发酵。孟小姑大约更依赖信任她大哥。她哥哥为人，不会嘲笑奚落她的窘境，绝不会拒她于门外。

孟小姑带儿一夜未归，男人和公婆能不着急？还能不来找？

少棠这样建议对方。

孟打电话联系老家，无果。捱到第二天晚上，孟家大去派所报案。

学生们画郊区农村来的中老年妇女画得多，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年轻俊朗的一大学生，在讲台上人模特。一坐就是仨小时一动不动，每小时只给五块钱，一般人谁愿意来啊？

孟小北这天在学校画画。现在正暑期，院教授开设成人业余素描班，画人写生，收费很。小北作为教授的得意门生，放假闲得没事，跑来蹭写生课。他随意画着玩儿的一幅画，就可以给其他学生样本范例。

孟小北也听说他小姑跑丢了，帮忙去找过，还给他主意，“您和我爷爷，在老家不是还有亲人？我小姑会不会跑回山东老家？”

教授推门来，带着这堂课的人模特。

少棠上打量这人，郑重地摇：“我真不知她会去哪，这么多年她就从未联系过我！一个爷们儿成了家保不住自个儿老婆孩，你缠着我有用？咱能别再犯糊涂么？”

祁亮低垂着，撅着嘴巴，神落寞。

孟小北坐最后一排，脸埋在木画架之后，猛一抬，愣住！

“小妹妹本来就不好，赶紧报警，别大事。”

贺少棠当时万万不会想到，孟建菊这次离家走，会跑到千里之外，而且会给他与小北、给全家掀起怎样一场重大的变故。

祁亮好像早起就没洗脸没刮胡，眶胀，憔悴邋遢，一脸放任自的绪。祁亮没注意孟小北也在这教室里，神发直，仿佛也无所谓、破罐破摔似的，剥掉名牌T恤，就要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