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住他的肩膀，十分用力：“你记住，不旁人怎么说，只要有我在，你便是我的儿，家里没人敢置喙。大郎不够锐，二郎刚愎自用，你的是三个嫡当中最沉稳的，才堪大用。此番不圣人最后作何决定，你只你该的事。我输了，你们还没输。别忘了，你不仅仅是李晔，还是玉衡，白石山人的弟。不到最后，未知胜负。听明白了吗？”

李晔郑重地了。

后来终于等到陈朝恩，要他去扶李绛。父两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皇，沿路上不少人都看见了，在他们背后议论纷纷。

若他当真不是李氏的血脉，如何还能安然呆在李家，以李绛之自居？之后，外面的谣言会越来越多，家里的人早晚会知。

里枯坐着，脑海中白茫茫的一片。

“人味”这三个字，恰恰是李家最缺乏的东西。李晔想起当初去南诏的时候，他坐在市集的茶肆里，看到嘉柔和木景清弟两个打闹，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往，便心生羡慕。也许那时开始，他便企及那份温吧。

李晔很少有这样跟他并肩而坐的机会。李绛在家中一直都是在上的，无论夫妻还是父之间，相得都像是上层一样。李绛看重家风，注重长幼尊卑，克己复礼，因此少了人味。

从前，李晔只觉得母亲浅薄，如今却觉得她实在是没心没肺。今日的事，换了别府的主母，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问中发生了何事，会否对家主的前程有影响。而母亲关心的，居然是这样一件毫不相关的事，也不怪父亲无法将家中的事托付给她。

“父亲，我真的是……？”

她就是没多少见识的浅薄妇人，哪里知今天中是何等的惊心动魄。用过晚膳以后，她还把李晔叫到自己的住，问：“广陵王是不是回来了？”

贞元帝曾经在短短几年之换过十几个宰相，李绛已是在位时间最长的。这个文官之首，其实并不好当，动辄得咎。李绛之所以能得长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卷党争。这恐怕也是贞元帝最后没有置的原因。加上贞元帝的年纪实在不小了，只想把江山好好地移交给继任者。此时大动戈，打破朝堂上的格局，于政权移接来说并不是一桩好事。

郑氏拉着李晔说：“四郎，前些日你不在，你阿回家好几趟，说在广陵王府里过得并不好。那个郭氏，仗着广陵王的和这回卫国公在河朔立的功劳，几乎要爬到她上去了。你与广陵王素来交好，可要多劝劝他，善待你阿啊。”

“我知你在想什么。当年之事，有为父不察之过，这二十多年对你也未算尽责。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李家之，这不会改变。你不可被那些人今日所言而影响。”李绛语重心长地说。

李晔正在考虑如何应对舒王的事，随意了。

郑氏命人端了案来，看到父俩坐在一起说话，还觉得惊讶，但同时又十分欣。李晔这些年一直都不得，被两个兄长压着，此番家里接二连三地事，李绛好像更看重他了。

他现在没有心力应付郑氏，只：“我带着嘉柔一回来的，暂时将她安置在骊山别业。明日我还要门去看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