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郡主吗？”有人从走廊那边过来，遥遥地叫了她一声。

当初李淳排除万难才立了这个广陵王妃，据说婚后夫妇也是琴瑟和鸣，应该不至于争吵……但郑氏只叫了李晔过去，只有等李晔回来，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嘉柔走到廊，后的玉壶和几个婢女也都跃跃试。嘉柔笑：“你们也去试试吧。”

李绛命人在院里搭了一个很大的架，挂着数百盏灯笼。天黑之后，烛光透过五颜六的灯纸照得院里五彩斑斓。每个灯笼底，还垂挂一张长纸，上面写着灯谜。人们都凑在灯笼架底，摩肩接踵。据说能连续猜中十个者，可以去官家领赏赐，所以猜的人还不少。

不知为何，她想起这些事，眶竟然微微发。少小时不知离愁是什么滋味，觉得有父母陪伴，亲人相聚只是寻常。只有等大了以后，离家千万里，历经沧桑，才知那些时光的珍贵。难怪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相似的场景，的确容易勾起思乡的绪。

刘莺收回手，望着远璀璨的灯架，轻笑：“妾独自府，份不如几位娘一般显赫，自然要为自己筹谋。上次那么，也只是想让二郎君多心疼妾一些。郡主份尊贵，又有四郎君护着，不会有事的。何妨让妾利用一呢？”

厉害的郎君治一治！”

主仆俩正在说笑，云松忽然在外面说：“郎君，广陵王妃回来了，在夫人的住。夫人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嘉柔收起思绪，侧看去，见刘莺扶着一个嬷嬷，施施然地走过来。她穿着宽松的大袖衫和齐襦裙，脸更显丰腴了一些。有鉴于上次的教训，嘉柔不想跟她多接，转就走。刘莺让婢女和仆妇都留在原地，自己走到了嘉柔面前，伸手拦着她：“妾是老虎吗？您怎么看见就走呀。”

李晔放书卷，眉轻轻一蹙，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他起走到嘉柔后，着她双肩：“昭昭，我去看看。”

几个小丫行礼，雀跃地跑到花灯架，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嘉柔想起在云南王府的时候，每年到了元夕也有类似的活动。但不是猜灯谜，而是灯。把彩灯绑在竹竿上，每隔几步放一个。五箭之，中最多的便是优胜者，能得到阿耶的奖赏。每到了元夕夜，便是云南王府最闹的时候，院里挤满了人。带着火焰的箭犹如星一样，在院中飞掠而过，伴着阵阵的笑声。

嘉柔懒得跟她论这些歪理。李家息单薄，

嘉柔冷冷地看着她：“我脾气不好。你肚里怀着李家的骨肉，我让你几分。但你若再像上次一样，我就不客气了。”

木景清是男孩中最神勇的，嘉柔则是女孩当中的佼佼者。阿娘每每坐在廊，微笑地望着他们，跟阿常讨论他们能中几箭。

“别！婢还不想嫁人呢。”玉壶连忙摇。

嘉柔应好。两个人目光一对，好似就知彼此的心意，无需更多言语。等李晔走了，玉壶才对嘉柔说：“郡主，今日是十四，王妃不在王府陪着广陵王，怎么反倒回娘家了？这不合规矩呀。”

嘉柔怕李绛怪罪，自己先去了摆宴的堂屋，席面上竟没有人，只几个婢女仆妇在摆盘。她还以为自己过来早了，便去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