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幽幽地问：“大王，您都知了？”

李晔吃嘴里的东西味都差不多，自然没什么觉。他叫云松来询问，云松说：“大概是厨房太忙了，忙昏了。小的这就拿回去叫他们重。”

崔氏趴在他的怀里，闭上睛，落两行泪。

“大王，您要知，一旦舒王了皇帝，崔清思不会放过我们的。”崔氏双手抓着木诚节的手臂，眶微红，神却十分认真，“妾这么多年无法释怀的，不是当初和她易嫁，而是她利用了妾，还要装作不知的样。更让妾无法容忍的是，她想害您和二郎。但为了你们，妾今日忍。总有一日，妾会去找她算清这笔账的。”

嘉柔瞪了她一，要她别多嘴，让她把东西都拿去整理库了。她的陪嫁资产很丰厚，但李晔是不过问的，那些都是她的私，他本没打算染指。可她却当他是个外人防着呢。

玉壶捂着嘴笑：“这是世送来的，明日大王和王妃就要回南诏了，这些东西都留给郡主，给她防用的。”

木诚节默然地。徐良媛的人把事都告诉他了，他原以为舒王和曾应贤的事，崔清思不知，怎么说她跟阿念也是亲妹，不会害自家人。可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么多的恩怨，崔清思更是在助纣为。

“怎么了？”李晔问。

李晔走过来，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崔清思不念妹之，那她以后，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半上，他们遇到了策赶来的木诚节和木景清。木诚节上了车，一把掀开帘，看到崔氏好端端地坐在里面，长了一气：“徐良媛派人来通知我，我吓了一。你没事就好。”

晚膳厨房了一碗鱼汤，嘉柔从小对鱼腥味，觉得厨房大概没有好。可李晔神态自若地喝了一碗，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舀来喝了一，便全吐了来。

木诚节将她抱在怀中，靠着她的额说：“阿念，是我不好，一再中她的计。我答应你，不付什么代价，一定护你们周全，阻止舒王登基。”

这些话她藏在心里很多年了，一直没有说。说来之后，心里好受多了。坦诚相见，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不去了，回府。”崔氏吩咐。她当年远嫁南诏时，也不过是个被家里大的小姑娘，跟昭昭一样。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棱角早就被生活磨平了。刚才又像年轻时那样冲动，不过是太愤怒了。

云松叹了气，嘀咕：“还不是新来的那位？二郎君命厨房了满满一桌的菜，两个人哪

嘉柔边嘴边说：“这鱼汤腥味很重，你如何能？”她还觉得奇怪，这种腥臭味正常人都无法能耐吧？

“家里没办宴席，他们在忙什么？”李晔问。

*

乘着车，叫车夫一路狂奔，快到舒王府的时候，又命他停了来。她这样去，能什么呢？就算冲王府里，给崔清思一巴掌，也于事无补，反而还会让对方心生怨恨，明日阻他们城也说不定。而且一旦撕破脸，崔清思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昭昭，她不能这么冲动。

嘉柔和玉壶把一包裹的东西搬回屋，两个人都累得气吁吁。

李晔在心中叹了一声。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不这么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