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轻扯嘴角：“徐端想要左右逢源，既没拒绝我们的好意，也收了皇叔那边的东西。他始终是个变数，若能为我们所用，则河朔三镇不足为惧。若不能，他日三镇或是其它藩镇起事，他必定倒戈。”

李淳靠在凭几上：“等大夫开了药方抓了药，我便放他走。你们弟

但古今多少成败，往往就在这一念之间。

李慕芸却没有不知的理。她表有些僵住，也不再理李晔，而是对广陵王说：“不如先让阿弟回去休息吧？您受伤了，也要静养才是。”

大夫应声去，李慕芸端着煮好的茶汤回来，听说李晔生病了，故作关心：“阿弟的病，不要紧吧？”

“嘶，你这脸怎么……”李淳的手指碰到李晔的脸侧，一住他的额，猛站了起来，“你还在发，谁让你乱跑的？来人啊！把大夫给我叫回来！”

“好，不提这些了。你昨夜如何？”李淳坐到李晔的边，“可有用上我给你的那些东西？”

“你尽去开药，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李淳吩咐。

在李淳面前，李慕芸不能丝毫的嫌弃，反而亲地说：“冬日天寒，你又不好，还是多呆在家中静养，别四乱跑了。知你担心广陵王，这边自有阿照顾。”

“多谢阿关心，只是有些发，不要紧。”他客气地回。

李晔看了她一，垂眸应是。他虽在大多事上善于伪装，但于，却实在装不亲厚来。大概他在人前素来比较克制冷淡，所以李淳也没看端倪。

成亲之前，李淳让人搬了很多秘戏图给李晔。那些东西李晔早就看过，自然都束之阁了。李淳见他不回答，以为是害羞了，用没受伤的手臂搂着他的肩膀：“早前让你跟我去平康坊的楚湘馆，那里的花牌娘最喜你这样温柔有才气的俊俏郎君，也好在男女之事上指你一二。你偏生不肯去，这在郡主那里吃瘪了吧？”

舒王果然是个善弈者，他不得不佩服。

李晔想叫他别大惊小怪的，不过发而已。可李淳哪里肯听，不一会儿凤箫就把大夫带回来了。大夫给李晔诊脉，摸着胡半晌才说：“公的底本就薄弱，素日里又忧思深重，不好好调养，于没有大益啊。老夫开药，盼着这风寒能早日痊愈才好。”

李晔看着桌上摆的三碟糕，目光微沉。所以曾应贤才要埋一颗棋在徐端边，好牵制他吗？木嘉宜会有如此本事？一个虞北玄，一个徐端，将关中和淮河的两大藩镇牢牢控制在手中，可对付河朔三镇，退可辖江南富庶之地。

李晔不置可否。对待嘉柔，他不想得太紧，要她真心喜他，而不是因那一纸婚约而被迫接受他。她最初想嫁他，本就因为要借李家的势，想父亲在南诏政上能手相助。何况始终有个虞北玄隔在两人之间，他虽不知她为何放弃了那人，但她也亲承认，他们之间有过私。

越不过去，就想要退却。

李淳重新振作神：“玉衡，接来该怎么？裴延龄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您何必着急？既然主动无用，我们就静观其变，等他们自己错。老师说过，成大事者需先善忍，而后善谋。”李晔说，“武宁节度使那边，是如何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