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常气不打一来，说话也没有崔氏那么克制：“三娘，容我说句逾越份的话。凭您一句喜，便可以嫁给大郎君了吗？您有这样的心思可不是一两日了，总要认清自己的份。这都城里喜大郎君的娘不知有多少，可也没见别家的娘这样格的事来。您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你起来吧。今日的事就当一个教训，我也不追究了。你回去好好思过。”崔氏说。

门外墙，嘉柔听阿常这么说，也觉得面红耳赤，十分惭愧。她之前的那些荒唐事，可比顺娘严重多了。只不过因为她是阿娘的女儿，阿常才没这么教训她。

嘉柔站起来，跟着阿常走屋中。崔氏端着杯，好笑：“在长廊那里就看见你了。你这小把戏，还敢在我面前卖。你不是跟二娘在自己屋里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顺娘微微发抖，只觉得这番话字字扎在她的心。因为份她要忍气吞声十几年，个没名没姓的庶女。因为份，她不能越过木嘉柔，甚至都不可以选择自己喜的人！

“走吧。”她轻声对玉壶说。

同样是云南王的女儿，木嘉柔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李家的嫡，而崔氏给却要她在那破名册的歪瓜梨枣中挑夫婿，凭什么！

“还没有。不过有你伯父从旁帮忙，应该还能压制得住。你可是想家了？”

“我就是为了断她的念想，看不惯她那副姨娘的作态。仗着自己绣工，到给人绣东西，之前我见世用她绣的帕，就没说什么。这次竟然又给了大郎君。亏得您还一直带她在边，悉心教导她。我看她跟着她那位姨娘，也上不了台面。”

崔氏了，又语重心长地说：“昭昭，你现在已经算是李家的媳妇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名声，不能再胡闹任。这段时日，你就好好地绣嫁衣，磨炼自己的女红吧。”

嘉柔当然不会说她刚去见过李晔，便说：“表说要去找表兄，我一个人呆在屋中闷得慌，就来走走。前院的事可是结束了？”

步，眶发红，“我只是喜他，真的很喜他……”

两个人猫着腰，刚往前挪了几步，的光线就被一个影遮住了。阿常站在她们面前，脸上笑盈盈的：“小娘听够了吗？外天气这么，去喝杯吧。”

她紧紧地握着拳，泪汹涌地落。心里的被越撕越大，直到犹如一猛兽一样吞噬了她。她不要这样的人生，这样被人践踏的，毫无尊严的日，她真的过够了。

崔氏看了阿常一，嫌她说话太重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谁没有少女怀.的时候。昭昭之前，何尝没有错过。

她是想家了，不喜留在长安。这里毕竟是她丧命的地

嘉柔一听要绣嫁衣就疼，总算明白阿弟看到书时的心。她满应，又问：“阿娘，阿耶可有消息来？”南诏的事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她现在关心的是，会不会与前世一样。临行之前，她提醒过阿耶，但阿耶想必不会太把她这个小姑娘的话当一回事。

顺娘从地上起，肩膀还在一一的，哭得厉害，行礼之后就跑去了。崔氏这才对阿常说：“一个小姑娘罢了，你又何必说重话。她脸薄，还不知怎么钻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