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立刻摇：“我们去告状容易，可王妃那边怎么交代？她的儿是世，女儿是郡主，背后又有整个清河崔氏撑腰。你父亲难会帮着我们？到时除了你阿弟，我们都不会有好场。”

记忆里，她还是十年前初到长安，活泼笑的小女孩。她住在他家中，他偶尔会见到。阿兄阿一如既往地骄傲，不怎么理会她。

柳氏正在收拾房间，回看她：“不是说肚饿去找吃的，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是。”凤箫坐上车辕，驾车离开。

他打开手边一个五线所缚的黄杨木盒，将里面卷起的薄纸展开，借着竹帘晃动而漏来的日光，逐字逐句地看着：“……久慕李氏德风，长女二八之年，嫁与第四郎，结两姓之好……”

那夜他坐在屋观星象，见她又被三冷落，在院中生气大骂。他怕惊扰旁人，忍不住声。

柳氏摸着顺娘的肩膀：“你要记住，我们卑微，争不来你父亲的，更不是王妃的对手。倒不如为你自己争一门好亲事，那才是最重要的。”

顺娘重重地了：“绝对不会错，我看见那个男人打晕了玉壶，抱着郡主了偏殿，然后就没再来。”

她发现他，惊奇不已，竟然爬树上了屋，像只小麻雀一样扰他安宁。他无可奈何，却不知不觉中，被她中所描绘的那些风景所引。他自幼弱，不能远行。她小小年纪，却去过很多地方，还地邀请他今后同游。

车中之人手指间着一张纸，打开炉盖，丢了去。一个多月前，忽然有封信寄至家中，说骊珠郡主行为不检，与人私通。他将信截住，未让家中知晓。

虞北玄是淮西节度使，却在南诏逗留多日，今日又恰好在崇圣寺现，绝不是巧合。想来信中所言，并非空来风。

“郡主有了婚约，还跟别的男有染，实在是不知廉耻。不如我们告诉父亲？”顺娘建议。

柳氏正在愣神，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悄悄拉开一门，看见阿常和嘉柔她们回来了。她们的禅房都在一个院里，相隔不远。

第6章第五章

柳氏大惊，抓着她的手：“你当真没有看错？”

顺娘怅然说：“女儿明白。我只是替李家不值。为何郡主有这么好的归宿，却不

车中安静片刻，传来一不急不慢的声音：“我有些累了，改日再去崇圣寺拜访师叔。先回城中等王长史的消息。”

顺娘打了个寒颤。她年纪小，没想那么多：“是女儿莽撞了。”

若她当真另有所，他选择成全。

她叮嘱顺娘：“刚才的事，你只当没看见。”

陵王给的令牌，他才离去。”

顺娘回到房中，迅速关上房门，贴耳听门外的动静。刚才她去找吃的，不小心迷路，走到地藏殿附近，远远看见嘉柔被一个大的男人挟持。她原想叫人，却鬼使神差地返回来了。

原本约好再见，他却因病未能赴约。等到痊愈时，她已跟着父亲离开长安。

顺娘走到柳氏边，低声把她在地藏殿那边看到的都告诉柳氏。

他怀着歉意，守这一纸婚书等她十年，她却再没来过长安。想来那夜在她年幼的记忆里，并未留什么深刻的印痕。甚至因为失约，被她讨厌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