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烧尾之喜,这可是大好事啊,娘怎么看起来不
兴呢?”阿常看着铜镜中的崔氏,疑惑地问
。
“这可委屈我们小娘了呀。”阿常皱眉,压低声音,“都说李家显赫,没想到也有个不争气的。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小娘
跟那个虞北玄走。”
这茶碗里装的不是茶,而是用稻米酿的酒。她的酒量是后来陪着虞北玄
生生练
来的,现在还不行,一喝就会上
。
阿常跪在背后,拿银篦为她梳发,随问
:“信上说什么了?”
崔氏沉声:“此事容我再想想。柳氏那边,可还算安分?”
她打开妆台上的鎏金鹦鹉莲银盒,沾了芙蓉白的香粉拍在
上。阿常拿着封信走
来,
兴
:“娘
,快看看,长安家中来信了。”
嘉柔看着铜盆里伸火
,瞬间将信封吞没成灰,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碗,漠然地喝了一
。
晚间沐浴完毕,崔氏披上一件薄绸的大袖衫,坐于妆台前,由两个陪嫁婢女伺候着烘发。这些年王府又添了不少婢女仆妇,可崔氏还是习惯自己带来的人近
伺候。
崔氏把扑放
,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到最后,她的面
却渐渐凝重。
第4章第三章
但她喜这个
觉,因为微醺后可以好眠,不用再想那些前尘往事。
崔氏将信放在妆台上,让屋中的婢女都退去,对阿常说:“兄长在信中提到,李家四郎似乎
不大好,这些年鲜少
面,只独居在骊山的别庄养病。”
阿常的手猛地停住:“那,那小娘嫁给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记得李家的大郎和二郎都在朝为官,他就一
功名都没有?”
崔氏摇了摇:“那两名郎君的生母是郭氏,
何等显赫,郭家自然会为他们筹谋。李四郎的母亲只是续弦,
份远不如原
夫人,他自己又
弱多病,如何能有功名?”
崔氏看了她一,从地上起
:“你说的是气话。虞北玄别有所图,昭昭若跟他在一起,日
会好过吗?如今朝中局势变幻莫测,人人都想着明哲保
。我倒觉得有无功名不要紧,关键看人品家世。”
嘉柔抬看了一
,冷漠地说:“我不看,烧掉吧。”
“她那样的份,怎么敢放肆?每日就带着小娘
在住
针线。不过大王在的那几日,也没睡在她那里。只去看过小郎君两次,都是独宿书房。”阿常小心地看崔氏的神
。
时虽然有很多与朝廷相抗的藩镇,但也有服从
制的“顺地”,譬如经济最为发达的江南地区。很多宰相都是外放任顺地的节度使,四年任满后,提
朝中为相。崔氏的兄长崔植原本是
侍郎,此番也算是升官了,而且前程大好。
……”
玉壶叹了气,依言照
。
崔氏躺在床上:“明日你给她们送些绢帛过去,再叫绣娘给她们几
新衣裳。等柳氏
了月
,还要带她们去崇圣寺的家庙上香,得穿得
面些。”
崔氏将信折起:“兄长即将要任浙西节度使,阿娘的寿辰会办得隆重些。”
阿常扶着崔氏坐在床边,放帐
:“倒也是。李家是棵大树,朝中再怎么变,都是不容易倒的。老夫人不是过寿吗?不如咱们回趟长安。李家若是故意欺瞒,这桩婚事顺便退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