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捶了捶脑袋：“诶！我又不记得了！只知你哥哥看起来文质彬彬，是个书生模样……他睛怎样，鼻怎样，我记不得了！”

“你的药壶。”舒无隙回答。

舒无隙多半是施了什么法，了什么咒，让看见他的人都不记得他的模样，又或者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意识伸手拽住了舒无隙的袖。

“我的？”路小蝉双手捧着酒壶，来摸去，那药壶是葫芦形状的，但是没有葫芦那么圆，线条很温，表面光，上面还雕刻着花纹。

“别动，小蝉。”

“太凌……太凌……它和医正宗的太凌阁有什么关系啊？”

他转过来，袖掠过路小蝉的，拂过他额上的碎发，那阵清夜淡香让路小蝉闭上睛，就像沉醉在月夜里。

大概是昨天晚上隔着被都能摸他，舒无隙没有像之前一样连袖都不给他碰了，而是任由他拽着。

路小蝉立刻就明白了。

舒无隙没有回答。

“诶？这是什么？”

“怎么样？我哥哥什么样？”

他的声音像是从心底的隙里挤来，从咙里挣扎而，有千言万语，却只有那一句“别动”。

路小蝉正蹲在地上撑着巴想呢，舒无隙已经将地窖里的上百坛酒都收走了。

路小蝉知自己这一拽，舒无隙全都绷了起来。

舒无隙极为小心地从路小蝉的手指间走了自己的衣袖。

甚至于……他盼望着路小蝉能碰到他，只是刚才路小蝉抓得太紧，手指看着就要碰到舒无隙的手腕。

舒无隙良久没有回答，他拉着竹枝继续向前走，路小蝉却一把松开了。

路小蝉却着急了，顺着竹枝要去拽舒无隙的衣袖，大概是因为舒无隙走了神，路小蝉竟然抓住了他的袖摆！

“喜！啊呀！这两只蛐蛐会动！它们还打起来了！”

“它的名字不是法，而是‘太凌真渊’。此认主，不是我送给你，是它想要跟着你。”

他不讨厌自己碰他。

“舒无隙，你告诉我这个药壶是不是来自太凌阁！有人对我说过，太凌阁修医，它门弟说不定可以医好我的睛！”

“你不跟我说，我就

路小蝉把这药壶挂在了腰上，右手握着竹枝，左手就一直摸着它。

空气瞬凝，缓若丝。

“我们可以回去了。”

舒无隙淡淡地问了句：“那你喜吗？”

路小蝉歪了歪脑袋。

“这只药壶真厉害，竟然能把上百坛酒都装去！你真要把这宝贝送给我？”

仔细抚摸辨识，路小蝉笑了：“诶，这药壶外面雕着蛐蛐儿！还有小鸟！哈哈哈，还有乌！”

路小蝉傻了：“不是……这么……这么厉害的……法……你就这么送给我啦？”

“这么快！好嘞！回去了！”

他给壶上的两只蛐蛐儿取好了名字，长一的那只叫长将军，另一只个儿大的，就叫悍匪。长将军和悍匪一路都在争斗，路小蝉摸着它们两，在心里猜想着它们最后谁会赢。

路小蝉站起来，抓住了舒无隙递过来的竹枝，一只小壶就顺着竹枝到了路小蝉的手里。

“上百坛酒算什么。它可引三千源，纳六界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