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素来是个火爆脾气。看到徐氏在这边对婆婆不好，她自然是捺不住，当即讥了回去：“若我和二婶单独在这屋里。若我一个不小心晕了过去，那定然是二婶把我给打晕的了？”

老太太知梁氏定然不会把当年的事与郦南溪说，生怕等到重廷川回来后，郦南溪心里已经聚集了太多的疑问从而夫妻间生了嫌隙，就与她好生说：“那时候川哥儿守着他父亲的灵位，守了三天三夜，熬不住。晕过去了。只不过我们都不知晓。还是山哥儿――”

重老太太忍俊不禁，笑：“是。就你机灵。旁人都赶不上你。”

这是老太太一次叫她叫的这样亲昵。

这个时候梁氏带了吴氏到屋里来。

“够了！”重老太太脸黑沉如墨，“你们一个两个的在这里胡乱说什么！西西还在这里！都给我闭了嘴！”

徐氏心里不是滋味。

郦南溪清清楚楚的看到，提到重三爷和曼姨娘的刹那，老太太的脸顿时大变。只不过收敛的快，所以只一晃的功夫就已经恢复如初，让人察觉不到那一瞬间的变化。

她扫了郦南溪，见女孩儿不动声依然端坐着，甚至于连句话都没问，就当先与徐氏冷声：“老六说了。当时老三怎么会那样在那屋里，他本不知。他当时昏了过去，一觉醒来老三就已经那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起这个好些年没有提过的名字，

徐氏这便想到了刚才老太太连个“劫”字就介意的事。看梁氏变了脸，又见郦南溪将话听去了，她就撇了撇嘴没再多言。

梁氏听了徐氏的话早已怒火中烧。

徐氏皱了眉落了座，指尖有一没一的抠着衣裳摆，苦着脸愁：“其实，若不是当年三爷没能过去，若不是曼姨娘太过思念三爷也不成了，如今老爷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

往年在老太太跟前最得的可是重芳菲。偏那妮最近这几天不知在什么，镇日里躲在院里不来。她爹病了都不太来看。

徐氏嘲：“可当时就他们两个在。不是他，还会是谁！”

徐氏就没有立刻答话。待到梁氏、吴氏和老太太行礼请安后落了座，徐氏方才再次开。

重老太太没料到她又把话说了一遍，登时大怒，拍案：“说的什么浑话！老二现在还躺着没醒。你好端端的乱说什么！”

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亲昵。

“好端端的。提他们什么。”重老太太说。

郦南溪刚刚还在听着她们论当年的事，却被这一个称呼喊的骤然回了神。她有些诧异的看了老太太一，又慢慢垂了帘。

不待徐氏反驳，吴氏抿了抿鬓发，极其短促的笑了一声，“毕竟屋里就我们两个么。我晕了也好，怎么着了也好，都一定是二婶的。”

二太太才说了一个，您可是说了俩。”

梁氏再不喜重廷川，那也是大房的事。没理看着大房人被二房踩了她还不反击。

“若非当初国公爷害了三爷，若非曼姨娘因为三爷死了伤心过度也得了重病，老爷断然不是如今这个样。”

徐氏还再论，屋里骤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