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搓脸的动作一滞，藏在手心里的嘴角自嘲的扯了扯，“我被懵了心智，睛看到了，耳朵听到了，我还是不信，我宁愿信才认识半年的人，也不信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傻了。”

裴闻靳长长的叹气，伴随着他低沉的声音，被风雪吞没了大半，剩的那儿送到了少年的耳朵边，有些温柔，他说，我的少爷，装傻装久了，就真傻了。

裴闻靳皱眉，“录音？”

“你不傻，你比谁都聪明。”裴闻靳残酷的往少年最脆弱的位置攻击，“你就是心太，总是习惯的去装傻。”

唐远吼着打断，“你妈的！”

唐远的嗓里涩无比，说不话来了，只是撑着单薄的不断起伏，混乱的息着。

他的眸发沉，“而且我很早就提醒过你。”

绪波动，“雪大了。”

裴闻靳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摇摇说，“有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走到了那一步，没得选择。”

说到这里，裴闻靳的薄唇动了动，“不过，你发小给你摆的这场局，我的确早就看穿了。”

唐远瞪着从始至终都没绪变化的男人，脸上的泪被冰雪盖住，冰冰凉凉的，他用两只手把脸捂住，不知疼似的一一用力搓着。

裴闻靳说，“不知。”

裴闻靳沉默良久，他没问录音的容，而是在乎别的事，“既然录音里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我，那你为什么没有相信？”

他笃定的说着，攥在一起的手指甲刺手心，手背青筋暴起，“你知他会利用多年的兄弟设局用计，让我把你赶唐氏，赶我的人生，于是你将计就计，要我一个人赴约。”

裴闻靳沉声叹息，“不论我说什么，你都有借往你的壳里钻，只能让你亲自……”

他的绪到达一个临界就极速降，疼得厉害，站不住的跌坐到了雪地里，抖着嘴喃喃，“别人算计我，你也算计我。”

唐远哭的更凶了，他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所有负面绪都发来。

唐远边哭边想，傻人有傻福，人活的越清明，就越累。

裴闻靳蹲了来，将视线从俯视变成平时，维持着那样的距离看过去，中平静无波。

裴闻靳用怜的目光看着他的少年，看他的睛怎么一变红，泪怎么落，怎么布满整个脸颊，全都看在了里。

唐远死死的瞪着男人，一字一顿，“但你知这场局。”

裴闻靳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少年痛哭涕，不能自已。

“一，你的用词有误，我对你不是算计，二，你的想法有偏差，要你来面对的是我，但是步步紧，不给你留退路的不是我，是你那个发小。”

唐远止住了哭声，“你不知？”

一刻，唐远大声咆哮，“连你都算计我！”

唐远里的平静在分崩离析，被他压制的愤怒跟委屈瞬间迸而，同一时间致漂亮的五官也在不断变得扭曲，他攥紧拳，牙齿打颤，全抖动着大吼，“裴闻靳！”

唐远哭着，声嘶力竭，“录音那么真，跟你的声音一模一样，你知不知当时我有多害怕？”

人的心是个皿，储藏着七

两三分钟后，他呜咽着，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