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还郡一直以来都是对蜀最固的防线，再往北地势多平稳，无更好的布兵地，至祖时期便从未有蜀兵过牙还的先例。”

“顾家？”元容看得赵衷的狐疑，她也不知自家怎么就和大蜀扯上了关系，只得努力的回忆着关于顾家的滴，“当年顾叔叔经商，船过乌江时遇上了贼，被我父亲遇到救，交谈方知其本家在应阳，乃是应阳首屈一指的商贾，那时又恰逢我叔父在应阳为官，一来二去，也熟了些。”

倘若只是为了赵涉，那姜家付的代价也太大了。

元容端着茶杯，里面映着自己小小的影，她半响才开，“事到如今，该如何。”

自从知姜家投诚开了牙还郡的城门，元容就彻底傻了，她再三的向赵衷求证，可赵衷线传回的消息都惊人的一致：姜家，反了。

夹击确实是把他到了瓮中，但是，姜家的声望却也被毁了个净净，重立新君尚可有的一说，但是通敌叛国便不一样了，这罪名必定会留史记，想是如何也刷洗不掉的。

“容儿，你家可与顾家有何关系。”这话，赵衷问的小心，想来是思考过许久的。

“我也不知，没想到姜家会开了牙还城门，那是最难攻的城池。我当初也是防着赵涉，才把姜重明放在离他封地最远的边，一来是信了姜家，二来赵涉与我争的再狠，也不会动牙还，邀蜀军直。”

元容的不安被赵衷看在里，他心里叹了气，一开始他确实是有些恨的，可是不久也想通了，元容跟他又何尝不相似，他不该让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女承载太多不属于她的东西，“此事与你无关，容儿莫要忧心。”

有了，元容的目光最后定在了回廊上，郦远山先生的中曾记载：回廊低洼，多山

元容就这么和赵衷相对而坐，勺儿屋续了茶，快速的打量了一沉默的两位主，一个眉紧蹙，一个咬唇晃神。

“过了牙还郡，便没有更好的守地了么。”不能坐以待毙，元容脑海中只有这么一句话，在这乱世之中，若赵衷没了，她便也没了。她不甘心让自己输的这么惨，归结底，她还是个骄傲的人，她想活着，她得活着。

牙还郡过后便是惠州、安林、薄、应阳，元容咬着唇，脑海中沿着牙还郡一路往北，前快速闪过各郡县的地形，她虽才不够，却因着自小被拘在家里，搜了不少的杂书，其中就有大量的游记，甚至还有不少孤本。

眶忽然就红了，元容费了好大得劲才没让泪掉来，这些天，她不只一次的半夜惊醒，一一的接受着自己被家族抛弃的这个现实。她也深深的到不安，没了氏族的庇护，她唯一能够依附的只有赵衷，可是她的父亲却和她的夫君在敌对的阵营，她甚至不确定赵衷是否真的相信她。

元容说的和赵衷了解的差不多，早在平林公主来中都的时候，他就把这位蜀国驸摸了个底朝天，当然也包括他与元容的关系，说起来顾家的发家史也不怎么光彩，赚的全是国难财，但是顾家主为人玲珑，即便如此也颇得官宦人家赏识。

赵衷说的直白，元容听得有些闷，太爷爷曾对她说姜家满门英烈的话语似乎昨天还在耳畔，她若是赵衷，此刻应该恨不得拆了姜家的骨血，哪会平静的与她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