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简看着前低搓手掌的女孩，想到她母亲几年前去世的时候，她还没多大，在灵堂哭得撕心裂肺的，教人心疼。他对女孩儿一般比较宽容，便淡淡地说：“家萱，你已经十三岁了，不再是可以任妄为的年纪。当时屋中就你们两个？”

：“不可再像都城时一样。”

顾家萱的目光闪烁了一，低说：“我，我也不知。当时屋里就顾家瑞一个，嬷嬷也不知去哪里了。他自己打翻了那杯，秦萝边的嬷嬷和侍女好像都怪我没有看好他。我看到爹那么维护那对母，就跟他吵了几句。爹要打我，秦萝来劝，我不小心推了她，她便摔在了榻上……”

顾行简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里拉来，看到她秀丽的脸庞上都是泪痕，可怜兮兮的。他找了个椅坐来，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听说秦萝动了胎气。”

南伯正柔声安：“萱姑娘，您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都说来，我听着呢。”

顾行简走顾家萱住的院，门外的两棵红梅枝结满了花朵，远望如霞锦。屋里面有细碎的哭声。

“那个女人就是想赶我走。她凭什么！”顾家萱边哭边说，泪不断地从眶里落。她觉得很委屈，好像都城这么大，竟没有她容之一样。

顾行简走去，顾家萱看到他，一扑到他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五叔可要给我主。我不想去庄上。”

顾行简静静地听她说着，脸上没有什么表。他是个喜怒不形于的人，不讲话的时候便带着威严。顾家萱在他的目光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泪都止住了。

南伯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此刻走到顾家萱面前，柔声说：“萱姑娘，相爷也是为了您好。您想想看，上到议亲的年纪了，若是被人家知您跟二夫人不合，也不敢要您媳妇，您说是不是？百善孝为先，您在女学应当都学过的。二夫人一向温柔宽和，不会跟您计较的。”

阿兄估计被气糊涂了，也不想听顾家萱解释，所以便没有深究。家中有这样挑拨离间的小人，绝非好事。

……

顾家萱了：“我去的时候，就发现他在床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还觉得奇怪，全家人都当顾家瑞是宝一样，怎么会放他一个人？而且那杯在我去之前就放好了……我当时只是坐在旁边，没有看顾他，我也不知会这样！”

他看向顾家萱，肃容：“无论如何，你都当静思己过。秦萝是你的母亲，她虽无生养你之功，但这些年持家中，任劳任怨。你爹和你祖母都挑不半错来。更何况，她不曾苛待过你。等你想清楚了，我再送你回顾家赔礼歉。”

经她这么一说，顾行简知这件事并非意外。顾家瑞边平时都有两个嬷嬷，一个乳母，怎么会让跟他有敌意的顾家萱单独相？除非故意为之。此计的最大受益者应当是秦萝，但他深知秦萝的为人，就算跟顾家萱矛盾重重，也绝不会使这样肮脏的手段。

左右应是，他们才往裕民坊的相府驰去。

“南伯……”顾家萱

顾家萱咬紧嘴唇不说话。顾行简也未多言，起走去了。

她一边泣一边说：“五叔，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