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知她素来跟顾行简不合，喊她来挑，不过是因为她对京中这些世家贵女都很熟悉，多少能给个意见。

“这有何难？你若害羞，便找个人将他约来说话，你躲在旁边看清楚不就好了？”夏初岚脆地说。

侍女不敢怠慢

一门就看到地上桌上全都是画像和名帖。她：“娘，您这是什么？”

书生后来被抓了起来，那衙家里向官府施压，他被判放沼瘴之地，跪求顾素兰救他。那时候顾行简还不是宰相，但也算个不小的官，只要他愿意开，书生还是能留在都城里的。可是任顾素兰说破了嘴，顾行简也不为所动。最后书生就病死在了放之地。

顾素兰跟顾行简之间是结了梁的。她在顾家没有发迹以前，喜上同乡的一个书生。那书生家中清贫，几次科举都不中，郁郁寡，后来染上好赌的恶习，顾素兰就一直拿家里的钱贴补他。那书生见顾家越来越好，赌得也愈发大，还在输红了的况，将对赌的一个衙的手臂打折了。

那侍女吓了一，呆在原地不敢动。这岂不是在威胁宰相？

顾素兰漫不经心地挑了几个，就算完成了任务，然后便起：“娘，我今日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

顾四娘窜了门回来，想立刻回房沐浴。但侍女说老夫人有请，她只得过去一趟。

老夫人知她心思本不在此，也懒得与她多说，放她回去了。又招手叫来一个侍女，将顾素兰挑来的画像一一卷好，放她的怀里：“你把这些画像都送到相府去，让相爷挑一个来。就说他若十日之后不给我个结果，我就绝。”

于她而言，能见那个人一面，跟他说上几句话就足够了。她太卑微，不值得一提，不会去肖想那样的人。

顾素兰自此成了寡妇，膝也没有女。她对书生的事耿耿于怀，加上顾居敬生意越越大，富甲一方，她也就骑驴看戏本慢慢挑。至今还赖在顾家，靠顾居敬养着，不用侍奉公婆，也没有妯娌小姑闹心，也觉得好的。

“不，没有。只是爹娘虽满意，我却没见过对方，总觉得心里没底。”夏静月也是个有主见的女，毕竟是从未见过的人，总要自己相看过了才能放心。否则就跟关扑一样，全凭运气了。

像仰慕曹建和东坡居士一样的。

老夫人瞪她：“愣着什么，还不快去？”

“素兰，来帮你弟弟看看，挑哪家的姑娘妻好？”老夫人招手。

老夫人皱眉：“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说话的？”

她今日便是去参加忠义伯夫人办的雅集。其实她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哪里知雅集，纯粹是去凑个闹，打发时间。顺便穿上新裁的裙，刚买的面，去人前风光一把。

夏静月想想也是，立刻有了神：“我去跟爹爹说说。”

顾素兰径自坐了来，拿起茶几上的果吃：“娘，我劝您就别心了，那人不会领的。只有二哥才把他当宝，这些年他为我们过什么？还不是居他宰相位，不愿认我们这帮亲戚么。”

顾素兰以为自己听错：“那个冰碴愿意娶媳妇了？”她跟顾居敬可不一样，非常不喜顾行简。刚认回家的时候，他就对他们很冷淡，本不像一家人，这么多年也没缓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