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月也不敢多问，就指着账本说：“这个地方，我不太明白。”

夏初岚也没注意自己在画什么，等发现了，用帕遮住，仰问：“哪里？”

“昨日吏侍郎来找我喝酒，说起他。他调任绍兴知府，据说家里有表亲在那儿，还是当地的首富。岁月如梭啊，转我们教的学生都这么息了。”

夏静月让赵嬷嬷去拿待选的衣服来，赵嬷嬷兴地去了。她又走到夏初岚边，轻声问：“三不喜凤大人，喜画上的那个人，对吗？”

夏初岚坐在书案后面，提笔不知在纸上写什么。夏静月趴在茶床上边吃冰酪，边看账，对旁边的赵嬷嬷竖起大拇指。

夏初岚的手一顿

思安看了看夏初岚，没吭声。虽然她憋着没有把顾相的事说来，可姑娘一看就不喜那个什么凤大人。老夫人很满意，昨夜夫人又拉着姑娘劝了好一会儿，姑娘只得答应去见他。

中本就因为跟金国的战事而得人心惶惶，再大肆追究此事，恐生乱象。这侍供来的老大人，虽是个激烈的主战派，但是大忠之臣，一生刚正不阿。他就知顾行简不会对这样的老人家手。对方得谢这回找了个不错的替罪羊。

夏静月被柳氏打发来给夏初岚打手，她自己也十分乐意。平日跟着夏初婵学完那些琴棋书画，最期待的就是来这边跟夏初岚学账。她起将账本拿给夏初岚：“三，你看看这里，我不懂……”话未说完，注意到夏初岚的纸上画了个模糊的人形，依稀看来是个男。

他舍不得，终究是舍不得。

赵嬷嬷笑了，思安也捧着一碗吃。

“对了，跟你说件事。凤士卿那小，还记得吧？”

夏初岚便耐心地与她讲了，讲完之后，又说：“这不是一两天的工夫，慢慢来吧。”

夏家的芙蓉榭，到了夏日也是消暑的好去。赵嬷嬷和思安在榭里面摆了几个冰盆，茶床上放着赵嬷嬷的冰酪，就是在碎冰中放砂糖和乳酪，十分香甜。

顾行简的手着桌上的花笺，额上冷汗直冒，佛珠抵在他的手腕跟桌之间，钻心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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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顾行简看着文书问。

夏初岚随手拿了账本压在刚才的纸上，淡淡地说：“随便穿就好了，不用刻意打扮。”

顾行简握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牵扯到腕上的伤，反而脱力将笔松了。笔书桌，在地上留了一团墨黑。崇明来，连忙拿布地面，然后抬，看到顾行简的袍摆也沾染了些墨汁：“相爷，您……”

蜀中才，名满天。当年在太学，惯会跟先生夫叫板，成绩却是奇的好。他本来有望成为那一届的释褐状元，却觉得赢过区区千人没有意思，自己跑去考了科举，成为当年的榜。

张咏看向顾行简：“你这是怎么了，伤疼？等着，我这就去叫大夫来。”

夏静月应好，合上账本，刚要去，赵嬷嬷：“五姑娘先别走。明日凤大人来家中，三姑娘不肯挑衣服，您帮着参详一？”

顾行简抬起，定定地看着张咏。张咏还兀自滔滔不绝地说：“那小在前面任上就有不少风雅事，没想到终于肯收心成亲了。也不知是他哪个表妹能把这位蜀中第一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