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还要说话，顾行简抬手：“无妨，走累了歇歇脚，便算一卦吧，权当解趣。”他举步往卦摊上走，刚好有两张圆凳，他坐后提笔蘸墨，在白纸上写生辰八字。夏初岚坐在旁边偷偷看了，八月十五……这人居然是中秋生辰。

老看着他们离去，暗自摇了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在此山中啊！”

大街上先来了三五个人，举着长竹挑起的白布，挂着红纱灯笼，上面写着酒名，以及制造的酒库和酿酒者姓名，后跟着数担的红封酒坛。还有俊的少年，手中举着银质酒壶，沿途向路人劝酒。

夏初岚只是意识地拉着顾行简的袖往前走，觉得那老有些好笑：“先生怎么会信这些？这些算卦的人只会捡好听的话说。来个男人，都说是宰相。来个女人，便说是母仪天。好像人人都稀罕那些似的。”

那人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半天，又琢磨顾行简的面相，忽然起，重重一拜：“官人命数不凡，必拜相封侯，老这厢先有礼。若是将来应验，讨些赏钱足矣。”

她抬看了看他的肩膀，虽不宽阔，却觉得能够遮挡一切的风雨，令人安心依靠。手腕上被他抓过的地方还带着微，心里就像浸了蜜一样甜。

崇明对着顾行简吐了，顾行简思绪复杂，想摸一额，这才发现她的小手竟然拉着自己的袖，义愤填膺地数落那个人，颇有几分护犊的气势。

顾行简微微一笑。崇明在旁边暗，那是自然，相爷的字拿去可是能卖钱的。一般官员要是得了相爷的手书，都得藏在家里面当宝贝呢。

顾行简愣住，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旁边的夏初岚却笑了起来：“人真会说好话，不过是否封侯拜相并不重要，这赏钱我给了。”说着从袖里掏铜钱，放在卦摊上，起拉着顾行简走了。

“哎呀！这位官人，大贵之相啊！”一个卦摊上的人主动跑了来，上打量顾行简，摸着山羊胡深莫测地说，“官人要不要来算一卦？绝对灵。”

“哇，过来了！”

“是不是骗算一卦就知。”人信心满满地说。

她用茉莉团扇轻靠在鼻上，遮住了半张脸，只一双明眸四张望。可纵然如此，还是引了不少迎面而来的年轻男，直盯着她看。

崇明喝：“江湖骗，快走开。”

人先夸赞：“官人写得一手好字啊！”

在思安的怂恿她没有穿男装，而是换了女装。轻薄窄衫曳地团花长裙，挽着披帛，行走间飘逸如飞。上梳成单髻，用桃红绑带固定，缀以珍珠和蝴蝶花簪，灵动俏。

人群忽然都涌到街上来，不约而同地朝一个方向看。有一队厢兵跑过来，伸手维护秩序。顾行简顺势握住夏初岚的手腕，将她往回拉了一，轻轻推到了后，伸手护着：“小心些。”

原来是酒库新的酒，敲锣打鼓告诉临安百姓，邀他们前去品尝。一群骑着银鞍宝的艳女紧随其后，

人群里忽然起了动：“快让一让啊！”

她往顾行简后稍稍躲了躲，避开那些探究的目光。顾行简回看她，淡淡一笑。这街市如此闹，引人注意的巧玩意那么多，还是不少人一就能发现她的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