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阿弟，我知你觉得小时候我们都不要你，从没把我们当亲人，有什么事只想自己解决。可我希望你记住，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是外人。”说完，他大步走去，还不忘顺手关上门。

这样想着，她也就想开了。只有她生的儿才是嫡，只有她才能被称作世夫人。这次她跑到绍兴来，一来是向陆彦远示好服，二来也是为了看看夏初岚是否真如画像上那般貌，值得人念念不忘。

人们不敢久留，全都恭敬地退去。她走到衣架前，将薄衫脱来，挂了上去，只穿着银线绣莲花的抹和一条薄薄的绸。成亲两年多以来，陆彦远与她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边虽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姬妾，每日也都归家，但大都宿在自己的书房里。只有被公婆说得不耐烦之后，才勉来她房中一次。

屋中复又安静，顾行简放棋，静静地看向窗外的梧桐。过了一会儿，他默默地端起银碗，把剩的凉都喝了。

陆彦远只“嗯”了一声

莫秀庭笑：“那就好，有这三成，剩的事便不难办了。都城那边有我父亲和公公想办法，最后一定能凑来的。”

直到她知了夏初岚的存在。

“世。”屋外的侍女们齐声喊。

她原以为他是无心男女之事，便也不觉得什么。大丈夫志在四方，更何况他年纪轻轻便居位，自然有很多事要筹谋。

真是令人难忘的貌。

之前因为那副小像的事，她闹脾气回娘家，陆彦远却本未将她放在里。她在家中生闷气，好几日吃不饭，还是娘来将她醒的。总归她才是正妻，是陆彦远唯一的妻。不论陆彦远喜谁，哪怕那女了门，都得跪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主母。

夜，白日的暑气终于散去。临湖的一庭院，树木茂密，屋宇相连。正中的楼屋是单檐歇山，博风板置悬鱼，外两重格窗，富丽堂皇。

她的夫君在泉州时，全然不是现在这样。每日带着那个女孩外游玩，两个人意绵绵。若不是彼时夏初岚年纪尚小，两人又没有婚盟，说不定早就……

正对门设置一幅巨大的绢画屏风，旁边的长几上摆放着书籍，香炉和花瓶。帷幄帘塌，俱都侈丽。

除非她自己不要这个位置，否则还有谁能撼得动她？

侍女跪在几前香，莫秀庭坐在铜镜前，端详自己的脸，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日在泰和楼见到的女。

一名侍女低来，站在她的边，行了礼才低声说：“夫人，世果然单独见了那个夏初岚。两个人在永兴茶楼边的巷说了好久的话呢。”

她静静坐了一会儿，平复了心绪才说：“你们都去吧。”

她冷笑。嘴上说不在意，憋了三年。一到绍兴，见到旧，还不是忍不住了？将她置于何地！

***

莫秀庭连忙迎去，看到陆彦远大步走来，连忙上前帮着他解了扞腰佩剑：“捐军饷的事如何了？”

莫秀庭的确嫉妒，但她也明白，的事本就求不来。

莫秀庭气得重重拍了妆台，屋里的侍女仆妇们全都低站好，惶惶不安。

陆彦远扫了她一，波澜不兴：“绍兴的商贾捐了不少钱，凑足了三成，剩的就看都城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