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打愣了，支支吾吾地有无措似的，说：你别哭，哎你别哭。你在我心里不是丑陋的酒鬼，好吧？

门一开，宁檬意识地缩在门，把自己的影藏了起来。她变成了一个偷听者。

……真是个大傻。都说了，她哭个屁。

――是因为只能接到电话不能见到真人而吐槽和发牢吗？她闭着靠着墙晕乎乎地想。

她忍不住笑来，冲他说：我哭个屁，这是刚才吐来的泪。

宁檬被这顿吼嚷得酒醒了一半。在曾宇航说更不着边的话之前她冲去凭着吃的劲拖走了他。临走还不忘帮陆既明和他的阿梦关门，还给他们一片安静又私密的通话空间。

曾宇航又回吼：她是我老铁！你老在上欺负她我看不过去！你瞎心瞎看不明白自己，我他妈也看不过去！你为了梦躲来不不顾我们，我就是看不过去！

后来她和曾宇航一直喝，酒的嗑主要就是一起骂陆既明不是人。

陆既明把她往卫生间拖。她趴在桶上啊喔呃地吐了一大通。陆既明手法生疏地拍着她的背，她本来两就能吐完的，却被他拍得吐了快有二十。她吐得睛里沤了泪，了满脸，镜都糊了。

但她真的不是哭，这是五官相通，吐得太用力的结果。

的阿梦那通电话踹得不得不暂停。

她恍惚被陆既明扶起来。他抓着她的两个肩膀，气得直：不是想知我怎么看待你吗？好我现在告诉你：你就是个酒鬼！丑陋的女酒鬼！

他声音很低，像呓语般的自我吐槽和发牢。可她还是听见了。

房间里，陆既明吼着问：你发什么疯？！

忽然她听到他说：就是，你哭个屁，你在我心里早特么是我亲人了，再这么去都特么快比阿梦亲了。

当然尸是不会回话的，所以陆既明的脾气发的有去无回。

她满脸泪还笑的样可能有狰狞，她迷迷糊糊从他脸上看到了纠结。

她满脸都是泪的样可能吓到了陆既明。他似乎想帮她摘掉镜脸，手伸来跟前时却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陆既明又吼：你吃饱了撑的吧？我和她怎么相关你什么事？！

曾宇航也吼着答：我就问你一声，宁檬在你心里算什么？你凭什么老拿着人家！

她吐得有晕，闭着睛靠到墙上歇着，一副已经断了片的样。

然后她又听到他的大呼小叫：哎我去你别跟这睡啊！你睡也先把泪好吧？哎你刚才就这么多泪吗没又新哭泪来吗？

她笑起来，笑到呕。她想吐了。

还有，她父母双全，堂表兄弟妹众多。她宁檬这辈不缺亲人。

她真是忍不住想给自己的周全个赞。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喝得快不行了，陆既明终于结束与仙女的通话打开房门重返尘世。看到他们的样后，他疾奔过来，冲已经在沙发上呈尸状态的曾宇航狠踹了一脚，骂：你怎么让她喝成这样？她是个女的啊你让她喝成这样你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