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在关键时刻竟然想不起来。他望着保持缄默的时生，从来没有这种觉。

时生总是带笑的眸半垂着，一半隐没在纤长的睫，一半被无法平复的伤痛吞没。

「车祸，车载速撞上一旁的电线杆，打档杆直戳心脏，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其实我故意把车停在远一的地方，这样可以慢慢走过来，顺便……」

雷旭文像被原弹的爆炸冲击到一般。

很好。雷旭文在心中抹汗。黑夜又回来了，千钧一发。

时生望着窗外繁星的夜空，若有所思的低：「我想登上这个城市最的地方，看没有被光害

「我来就好了。」瞄了差把脸埋膝盖里的时生，雷旭文清了清咙。

「那也不一定。」这麽说着，他快速去那本碍事的菜单，迅雷不及掩耳的在时生嘴上啾了一，又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戏谑的观察那个被偷袭的先生满脸通红的委屈样。

「要不要去哪里走走，散散心？」通常面对无法理的问题时，最好打边球，不要切中心，免得造成意料之外的反弹。

「顺便运动？」

「父亲，是我的父亲。」时生望着前的蓝莓沙拉，迟迟没动。

看到这个人隐忍的哀伤，竟然给他一种无法承受的觉。

但是中枪或挨刀明明对於杀手而言是家常便饭，他也一直以自己卓越的忍耐力自恃，怎麽……

时生闻言眸暗了暗：「办丧事。」

「嗯，你是看到我鞋尖上的雨渍？」雷旭文脱沾着雨丝的绒外套，长舒适的伸展开。

丧父之痛……雷旭文心底快速的闪过杀手课程里上过的演技与乔装，在听到别人痛失亲人的时候，他应该甚麽表比较合适？

要命，才一个月不见，这家伙的可度又升级了啊！黑夜先生在心底捶墙。

单，时生望着他。

明明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在雷旭文的脑里已经把对面的人剥得一乾二净。

不行了，这家伙太可了，看来今天的约会路线全都要重改，乾脆直接去开房算了。雷旭文脑里想的全是龌龊的事，表面还是必须维持绅士的彬彬有礼：「你也会紧张？」

难过？惋惜？还是若无其事的炒气氛？或者，面无表？

「应该没有人面对雷先生能够冷静自持吧……」时生有弱的声音从菜单後面闷闷的传来。

「那人是你的……」

雷旭文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对面的人：「不是，顺便镇定一心，因为今天要跟你见面，我很紧张。」

这顿饭吃的真是幸福又痛苦。杀手黑夜这麽想。

即使再迟钝的人也听的这番话里蕴藏的暧昧愫，凌时生呆愣了几秒，拿起菜单挡住自己的脸：「如果这麽说的话……我岂不是应该从家里走过来吗？」

「原来如此，是重病？还是安享天年？」

突然很想抱紧他。

「请问可以菜了吗？」服务生的适时岔吓了时生一，脸更是红的。

「还有发……这里，被风的掉来一绺。」时生说着轻笑起来。

「对了，你之前回老家是因为甚麽事？急到手机都忘了带？」看着送上来的前菜，雷旭文随问。

时生闻言抬起半张脸，有窘迫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