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南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巫嵘必须要全神贯注才能听到，即便如此也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好。’

‘我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巫嵘总觉得有哪缺漏。

一是天，二是地，天地无穷大，奥秘无穷多，普通人穷极一生也很难探究其中奥秘。略知一二在家来说是对士的极评价，表示他知晓天地。若是傅清南，得了这个评价也算是恰得其所。

后面呢，后面的话是什么？

‘我只是什么都会一。’

‘……我们……都……回去……’

他开排行榜看，只见一连串的分数齐齐整整，全都是三百六十五分，看起来渗人诡异极了，而达到这个分数的用是一串乱码。模糊不清的冰冷呓语声响在巫嵘背后，似乎在呢喃着‘回去’两个字。巫嵘倒不至于害怕，他划动排行榜，发现记录到五十七位就终止了。

男童有些沮丧：‘这是我打的最数了。’

风般的叹息响起，正认真倾听的巫嵘发现大鬼的手消散了。手机屏幕上的游戏停留在最后一局的死亡结算界面，GAMEOVER的字是三百六十五米的分数。分数旁边还有个很小的‘排行榜’模块，打了这么多局，巫嵘第一次发现这个。

咔嚓。

‘唉，我很笨，宗师的一二也超过我好多。’

‘她很的，有金似的草原和宝石化的湖泊，您会喜那里的！’

也就是说，傅清南曾经陪库库卡玩过贪吃蛇的游戏，所以被污染后库库卡的执念还是这个？

傅清南的声音和傅清曾说过的话奇异合在一起，巫嵘恍然发觉他们骨里都是同样的人。在轻描淡写的谦虚，是大实力与底蕴深厚宗门才能养成的自信与气度。

循环往复。

靠，他是天生的主心骨，英雄中的英雄，

‘在墨西哥有座羽蛇神金字塔，名为库库尔坎金字塔。它总共有三百六十四级台阶，加上最端的羽蛇神庙，总共三百六十五级，象征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后，就是新的轮回，循环往复。羽蛇神是三百六十五米，也是无限长。’

傅清南轻笑：‘羽蛇便是这么长。’

‘三百六十五，这个分数很棒。’

手机忽然崩裂断成两半，比爆冷爆后外壳开裂的况更严重，彻底烂掉。巫嵘松手后手机残骸落到地上，不过几秒就化作了一堆灰粉尘，没有半零件残留，谁都认不它是手

‘原来是这样！’

“呼。”

来了，三百六十五！

2085年，傅清南带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八位英雄牺牲封印大天坑，今年是2142年。

“嘶嘶嘶嘶！”

蛇吐信嘶声近在耳畔，巫嵘还意识望了望四周，仿佛蟒灵就盘在他面前，正不忿吐信，昂着愤愤往手机屏幕上看。库库卡的声音有些迟疑：‘三百六十五……魁札尔这么短吗。’

正好是五十七年。

巫嵘神经一紧，凝神倾听，鬼童库库卡定三百六十五的目标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

巫嵘愣住，他忽然想起这么多人的重生，是不是也能被看某种循环往复？

库库卡和傅清南的对话仍在继续，库库卡兴：‘等过了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就能封印大天坑了吧。到时候宗师您要不要来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