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也去过那座大殿很多次，最深的却是孤寂。再豪奢的装饰，富丽堂皇的建筑，黑暗华丽的风格。如果让人一辈都只能住在这里，那也只是个华丽的囚牢。

但事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巫嵘不再只是一个人，凌云上人看到就在他的后，不远不近的地方，有傅清在那里。他怀抱着巫嵘的躯，目光望向巫嵘所在的地方，没有半分注意分给旁人。巫嵘在号角的时候，目光也有不经意间和他相对。两人之间有种特别的氛围，旁人完全无法来的。

是继续站在人类的一方，还是回到旧有的阵营？人类和鬼双方的区别，到现在凌云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他心甘愿走到近前，单膝跪地，以手扶膝，恭顺低。

凌云上人从回忆中清醒，现在虽然没有殿，也没有那些匍匐举起灯盏的鬼。但巫嵘的灵魂就在那里，凶恶悍的鬼犬王温顺忠诚的卧在地上，以庞大躯作为临时的王座。巫嵘倚靠在它上，手捧银号角。漫不经心一瞥，那目光能让最傲慢的鬼甘愿臣服，浑战栗。

上。直到将巫翠，苏小米和白牯黄等人安置好，又留了后手后，她才发。这一的耽搁就让她比棺老人慢了一步。

“属

但他们俩谁都不是最快的。

鬼王巫嵘封锁了殿，至无上的王者注定孤独。

很多鬼在立了大功后会获得前往殿觐见鬼王的殊荣。回来后都会兴奋激动大谈特谈那燃烧着永恒蚀阴火的宝石灯盏，怨念凝成的黑地转，奢华威严的王座。镶嵌有七颗鬼王灵魂心宝石，代表血腥与权力的王冠，无穷无尽的黑暗雾。

但凌云上人加的时候，这座殿就只有他们这些和鬼王巫嵘签过魂契的鬼才能。

王座的边没有其他位置，孤零零的，鬼王巫嵘那时过于悍的力量，甚至会无意识侵蚀鬼的神魂，让它们变成无意识，没有理智，只狂信仰他的傀儡。凌云上人加的晚，棺老人曾怀念自豪的和他说起当年鬼国殿初立，万鬼来朝的盛景。

饶是一直以来都不太赞同巫嵘和傅清在一起的凌云上人，看到这一幕后不知怎的忽然心中一松，仿佛困扰他多年的块垒消失，说不来的轻松。

他忽然有些茫然了，从重生到现在，他似乎无时不刻都在忙碌，现在看来的那些事却又好像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杨家坪安全区覆灭，巫嵘苏醒，灵魂之声响起，万鬼来朝。这一切发生的甚至比上辈更早，更快。

这样的改变，对这个世界的未来会造成好的影响，亦或是更糟糕？

凌云上人没有沉浸在号角声中，他仰看向天空似白雪纷飞的幽魂，说不的复杂心绪如一杯苦涩甘醇的酒，从尖慢慢扩散到腔。

即便是通卜算之术的凌云也无法看清雾重重的未来。

再后来……魂契也无法抵挡黑暗的侵蚀。

……

但当他迈开步时，一切犹豫彷徨都被抛到后。就像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凌云此刻奇的平静。他穿过战场，越过静止不动如雕像的坟兽。号角声越来越近，前的景象令人不可思议。布满大地的黑浆褪去，骸骨骷髅粉碎自铺成一条白骨大，就像曾经的鬼国殿，大的尽是至无上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