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一瞪，厉声：“闭嘴！郞婿怎可妄议？”

“早知如此，就不巴巴赶着过来了，这一路疾行，溅的这一泥。”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婢在堂前跺着脚儿。

第057章幢主冲冠

小婢吓了一，忙“不敢”。

小婢努努嘴，不以为然：“旁人不知也就罢了，阿婆，你也来诓我？我之前可是在侯府里过事的，侯府这些年的境况，我可比你清楚。君侯虽为二品侯位，却无实职，又无军衔在，别说是汝南郡的诸位府君了，便是县长以的那些县尉小吏和都督府的幢主队主们，也不将我们侯府的人放在里。这些年，我们除了君侯的那儿石禄，还能靠什么过活？上面还不让经商，也不看看就分来的那几亩贫瘠的土地，种了又能得多少粮？若非如此，夫人怎会将娘寄养在娘家，好歹衣无忧，吃的穿的也短不了。夫人自己呢？有时还要针线活补贴家用。”

元晔低笑起来，用金簪拨了拨即将熄灭的烛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蠢货，怎么可能成事呢？不过是为他人嫁衣。”

“够了。”那老婆瞪了她一，忙回去看庙，“这些话私底说说也就是了，要是让娘听见，她该如何伤心啊？”

后破败的朱门跨个素衣银钗的老婆，虽然衣着简朴，神态举步却很是稳当，对她：“也别埋怨了，再走个把时辰应该就能城。到了侯府，还有能缺了你的？”

小婢撇撇嘴，有些不愿：“我也是为娘不值。怎么也是侯府贵女，如今却要许一个低的武将莽汉。议亲也不过半月，这么快就要娘回来，这婚事定也是草草了事了。”

老婆看她心事，冷笑：“郞婿虽然寒门，但是凭一己之力获得的军功，郎主梁氏，亦是寒门，昔年也曾任征南大将军。难他们都卑贱了？”

老婆又：“你也说君侯如今已经卸甲归隐，并无实权，府中也不富裕，郞婿虽然不，官职低微，但在这汝南郡也是一方霸主，统领百兵，这世乱，官职又有什么用？手里有兵权才是要紧的。且他家中只有老母幼弟，皆是亲和之人。女郎嫁与他，他定然会好好对待女郎，若是嫁与了士族门，哪怕勉门，女郎日后的日定然也不好过。”

小婢被她威慑，低不敢再言了。心里却：一个从九品的幢主，不是低莽汉是什么？大字都不识几个。女郎嫁给这种人，也算是完了。

小婢称“唯唯”，不敢抬。

庙女郎忽然唤她们。二人忙领命而，将在火堆旁休憩的弱质女

057幢主冲冠

翌日卯时三刻，天已晓，朦朦胧胧的辉光从阴霾的云层间透，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缓缓撕开了扰人的夜魇。夏季本就多雨，亮不过须臾，林间又淫雨霏霏。但这雨儿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伙从东边来的人在山麓的破庙里歇息了会儿，本以为要耽搁些时刻，正是懊恼，不刻廊的雨又收住了，可谓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