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晔真是无奈：“只许你睡不着，就不准我失眠了？”

“……”忽然有些丢脸……

她蹲到那儿拾合花，大多捡并未破损的，小心翼翼拂了雨滴，放置到竹篮中。这一片地儿捡完了，挪向河畔，伸手就要够那朵最大的，不料斜空里伸一手擒住了她的腕，紧接着这人弯腰来帮她拾起了那花。

“我希望你好自为之。”李元晔瞥了他一，施施然离去。

元晔忙拦住她。

她这拳落上一儿不痛，但他若是毫无反应，她又要生气。元晔合着笑哈哈躲了会儿，待她打累了停来，他才问：“三娘可消气了？”

秋姜也笑了，挑眉视他：“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闲逛什么？”

054秉烛夜谈

元晔压唇轻嗽一声，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边。”

秋姜瞪他一。

“哦——”他长笑一声，语调微扬，“只是‘捡漏’。”

秋姜的惊呼压在咙里，侧对来人瞪，没好气地抢过了那花：“大晚上的，你要吓死人啊？”

这地方都是灌木，秋姜对他：“我们去说话。”伸手牵住他，拉到外面，转朝来时的小路走去。

元晔直起来，拍了拍手上沾染的雨滴：“三娘呢？何以大晚上的不就寝，到这院里偷花摘草？”

秋姜拧过就打他。

回了她所在的院落，秋姜拉着他到台阶上找了位置坐来。元晔自然不在乎，却担心她不适合，侧问她：“不怕冷了？”

第054章秉烛夜谈

“嘛？”秋姜讶异地回看他。

生气了，她又担心。那日我真的是生气极了，我对她一片真心，再试探也有个底线？若是萧颐、崔颖等人慕她，我倒也释然。怎有庶民之如此不知天地厚？三娘见之，连忙致歉，与晔说，‘凤凰于梧桐木上栖落，怎有筑巢于贫寒土屋的理’？晔细想，确实如此。”

元晔笑着逃躲了一路。秋姜奔过去，急没有拿灯盏，离开岸边追了会儿便失去了他的踪影。她回去看，周遭都是密集的树丛，不辨东西，月绿荫间捧着一簇簇白的小花，渐迷人双。她心里懊恼，只得循着微弱的灯火折返回去。行至一半，一旁灌木中“哗啦”一声，一双大手将她拦腰揽树丛里。她差惊呼声，这人却在她耳边没心肝地笑：“三娘吓着了？”

这场雨直到夜间方停歇。秋姜念了两卷书帛，有些心烦气躁，不由换了衣衫，提了灯盏和花篮便了院门。绕过两重院门，到了外间，园苑也无旁人了，雨滴自远檐低落，清晰可闻，显得周遭分外安静。小径红稀，树木葳蕤，河畔的合树落了一地残骸。

元晔莞尔，了她的脸。

“什么‘偷花’？我只是捡漏。”她反驳。

元晔眨眨：“你呢？”

秋姜羞怒，拿花篮砸他。

秋姜理直气壮地说：“我睡不着！”

林瑜之面动，脸燥地通红。如此羞辱，他却不能反驳，只能死死咬住牙齿，袖中手指已经掐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