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睛，漆黑的眸底泛起一丝淡淡的波澜，左手微微动了一，肩膀之的动作略微有些僵。

天衡中一喜，他微微向前挪动了一，正要再接再厉，却见面前倏然黑光一闪，脖颈一痛，等他回神的时候，脖已经被一双指甲锋利的纤手牢牢握住了。

重衍摸了摸巴，无言：“该说他重呢，还是负义呢……”

重衍有些意义不明的挑挑眉，“原来早在那等着了。”

说着，她手上蓦然一用力，紧紧着天衡的脖，鱼尾一摆往前一冲，将他猛地惯在了的墙上。

雌人鱼嘴角一掀，一个冷笑，“衡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如此污蔑仙尊了？仙尊那么尊贵，怎么可能是菩提树变的？”

只能等着收尸了。

“衡儿，随我走，跟我去见仙尊大人，把你交给他，我就可以驻他的后了。”

天衡痛哼声，他努力抬起手，指锋利的指甲伸，摩挲着放在了对方细腻的脖颈，却听对面又是一声

天衡随着她的近一一后退，他有些慌乱的摇了摇，颤着声音：“不，母亲，那不是仙尊，那是菩提树变的，您……您别过去！”

幽森黑暗的窟里，盘踞着一黑一蓝两条人鱼。

“唔……”

“而菩提树，会因此而痛苦一生。”百里笙接上他的话，冷哼一声，“我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请他过来，却不想，你这边刚一动作，他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了。”

雌人鱼前的动作微微一滞。

重衍盘坐在天衡边，一手了个法诀，一团银蓝的剑气凝聚在指尖，一手伸，白皙的手指在那枝条上轻轻了一，指尖萦绕的那团剑气便落到了枝条之上，淡褐的枝条散一层莹莹蓝光，周围空气莫名扭曲了一，整片魂海微微一，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送去了。

天衡不自然的甩动着长长的鱼尾，他尽力稳颤抖的声音，轻轻：“母亲，别这样，我知您是被菩提树蛊惑了，您曾经为了祛除我上的疤痕，不顾生命危险为我取了千叶海藻，怎么可能为了仙尊的妃，就这么卖我呢？”

百里笙一摊手，“就是个自私鬼而已。”

慕言可没忘记刚刚是谁占据的百里笙，他对这颗树的印象实在不算好，一贯温和的声音也有些冷，“天衡不清醒便罢，一旦清醒，他一生都不会原谅菩提树。”

“你不过是我用来藉失之痛的工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她一字一顿，冷笑着：“别太看自己了，不过只是捡来的一只杂碎而已，族人都已经死了，若不是我，你也没命活了，我收留你三年，你如今也该来报答我了，乖乖跟了仙尊，我得我想要的，你还你得报的，我们之间，恩怨两消。”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不过几息时间，原本静止不动的枝条突然微微颤了一，那几片绿的叶骤然散一层郁的绿光，光芒一闪即逝，很快就钻天衡眉心里，消失不见了。

妖娆的黑雌人鱼静静的看着对面致妖异的蓝雄人鱼，漆黑睛里一片幽冷，宽大透明的黑尾鳍轻轻摆动，她一步一步近前去，声音一如他的眸，冷得冻人。

慕言附和，“的确如此。”